夫妻共患難,才是真的一家人,何況我結陰婚的目的就是讓她保護我,現在反過來要挾,想想都心酸。

我只在喉嚨裡哼出來,她還是聽清了,冷哼道:“你有事都瞞著我,算什麼夫妻,算什麼一家人,何況你配嗎?”

開始兩句說得我無地自容,有告訴她的衝動,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在想起二叔不冷不熱的說過她看不上我,堵氣咬牙道:“你看著就行!”

我們交談的時間很短,回過神的時候銅盆裡的火已經滅了,此時天際放明,兩個怪人同時對著銅盆吹氣,紙灰全飛了出來,飄在空中變幻莫測,忽然從裡面飛出兩根黑色鐵鏈,直奔我和阮琳。

阮琳最先被纏上,但她十指飛動,身上有立刻光發出,將鐵鏈攔在半米外。我沒這本事,鬼媳婦又不管,揮舞了幾下手中尺子,鐵鏈就順著手臂將我纏個結實。

我正想著要不要投降,雙眼的視線突然變得血紅,全身血液都朝眼睛湧來,撐得眼珠要爆出一樣,疼得我嘶吼一聲,鐵鏈瞬間鬆開。然而不到半秒,圓球內開始轉動,並且滾燙異常,快速壓制了上湧的血液。黑色鐵鏈宛若長蟲,再次將我捆了個結實。

阮琳情況也不妙,反抗數秒後十指間發出一聲脆響,有金色光芒散開,隨即也被黑色鎖鏈捆了個結實。

山下犬吠不斷,天光盡明,兩人快速收起銅盆,爛臉男子來到七笑屍的骨駭前,丟了兩張符下去,白骨上立刻冒出藍色火焰,數秒後化成一堆白灰。

小白臉過來邪魅一笑,張嘴朝我和阮琳吐了口黑氣,眼前頓時漆黑一片,不見四周景物,嘴也張不開說話,緊接著身體飄了起來,朝著某個方向快速移動。

我暗道糟糕了,落到他們手裡,指不定遭什麼罪。奈何自己沒有本事,想脫身只能求鬼媳婦了。

剛想這個問題,她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淡漠的問:“想好了?”

我聽見她的聲音就窩火,衝動下在心裡發誓,就算死也不向她妥協。何況兩個怪人想引爺爺出來,說不定他能救我。

但轉念一想,爺爺、二叔和三叔匆匆離開,恐怕就是在躲他們,算是把我丟給了鬼媳婦,不會再回來了。如此一想,又氣餒的把希望寄託在阮琳身上,盼著她有脫身的辦法。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隨即又被提了起來,放到一個柔軟有溫度的東西上,緊接著視線恢復正常。

我急忙閉上眼睛,過了幾秒才睜開,周圍看起來是個山洞,能看到洞口,阮琳就在我身下,兩人被面對面的捆在一起。兩個怪人沒多看我們一眼,爛臉男子在洞口掛了個銅鈴,小白臉拿出一張黃紙,無火自燃,冒出黑煙後化作一隻黑鴉,撲稜著翅膀朝洞外飛去,兩人隨即也匆匆離開。

阮琳還處於昏迷狀態,我挪了挪身子,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急忙揚起頭,避免跟她有親密接觸。鬼媳婦顯化出來,輕輕一揮手,我嘴巴就張開來。

能說話的第一時間,她就開口問:“想好了沒有?我的要求也不過分!“

她的要求是不過分,只是話聽著刺耳,但眼下除了她誰也指望不上,想起自己發過的誓,只能委婉的哼了聲說:“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我開始以為是胸前的東西,現在看來不太像,否則兩個怪人會像阮琳一樣詢問,但從抓來到現在,他們不僅沒問,甚至連我身上的壽衣和尺子都沒看過,可見那個東西不在我身上。

鬼媳婦在我前面蹲下來,雖不見面容,但呵氣如蘭,還能嗅到淡淡的體香,沒有半點鬼影子,倒像個活人。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說出來你就會有危險!”鬼媳婦聲音柔和,帶著幾分魅惑,輕嘆一聲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們要找的東西不在你身上,也不在你爺爺身上,你才出生,它就被你父母帶走了。”

我眉頭微皺,想到爺爺求她時說的話,問道:“是不是我父母帶走那件東西,對你有很大的好處,為了報恩,你才願意保護我?”

鬼媳婦點頭,臉上始終有霧氣籠罩。我懷疑她樣子醜,見不得人。我話鋒犀利的質問:“既然是這樣,你答應我爺爺的事,做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