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了一跳,上下牙齒一打顫,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我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酒勁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充肆在我的嘴裡,血!我本能地意識到舌頭被自己咬出血了,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心裡暗暗地罵著倒黴。

只聽“呀”的一聲,那個聲音由近及遠,象是很快地逃開了,我的眼前也豁然開朗,事物變得清晰起來。

再看我們所在的位置,那就是我們寢室四樓的公用洗漱室,我不由得驚訝了,我們這是在這裡轉了多少圈啊。

就在這時,黎詩詩發出了讓人不爽的聲音,她要吐,可憐的王墨忙扶著她奔進了洗漱間,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好在是在這裡,要是在寢室裡,不知道怎麼收拾呢。

就在王墨扶著黎詩詩向洗漱間奔去的時候,她身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象是很反胃的樣子,而那聲音也只是一瞬間,我無法斷定那聲音是真的還是我聽錯了。

“還好沒吐到我身上。”那個女生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又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啊?”我一邊問著一邊扶著聶苑西快走幾步,免得她受黎詩詩的影響,那樣受罪的可就是我了。

“我啊,我是你啊。”那個女生說著又笑了起來。

“滾!”我粗暴地喊了一聲,學舌也沒有象她這樣討人厭的啊。

“你還會暴粗口呢!”那個聲音又笑了起來。

我扶著聶苑西已經走到了我們寢室的門口,正掏出鑰匙來想將門開啟,寢室的門卻自己開了,我楞了一下,冷笑一聲,扶著聶苑西走了進去。

“你還真是有點兒膽量。”那個聲音離得我近了,我沒有理她,將聶苑西放在我的鋪上,扶著她躺下。

就在我將聶苑西安置好,一轉身的時候,看到我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跟我長得那是一模一樣,不僅如此,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

我驚訝地呆在那裡,這又是一個什麼鬼,附在牡丹花的那位仙這樣做的時候我是見過的,可是這回又是哪一個,難道是那位仙兒跟來了嗎?

見我一臉的錯愕,那個女生又笑了起來,忽然一渾身一抖,一個紙紮的童女站在我的面前,我駭然地看著她,她卻對我仍就是呵呵地笑著。

“怎麼,不認識我了,這才分開幾天啊,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想起我來,你忘記在山裡的時候,你們的被雨淋了,我在竹樓上幫你們拿衣服來著。”那個紙紮的童女微笑著看著我,而我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了。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結結巴巴地問她。

“那個借給你們竹樓用的人也就是借給你們車用的人,也是我的主人,他說你幫過他,準確地說是救過他,所以他讓我到這裡來報恩的。”那個紙紮的童女對我笑著說。

“那個人!是不是開著海藍色征程車的人?”我想確定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誰,我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面前站著的是友還是敵。

“對啊,就是他,他把車借給你們,結果被你弄壞了一點兒。”童女說著又笑了起來:“不過,現在車又回到他的手裡了,那個倒黴的傢伙出了車禍,車一毀,就又回到了陰間。”

“陰間還管廢品回收?”我還沒有從驚駭裡擺脫出來,隨品問著。

“廢品回收!”女童皺了一下眉頭:“那本來就是陰間的車,現在撞壞了再回到陰間也是正常的啊。”

不要再對我說什麼陰間、陽間,我現在懵比了,我感覺自己生活在兩個世界的重疊之中,無法分辨出怎麼就算是陰間的東西,怎麼就算是陽間的東西。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問一問這個從到學校就在我們寢室轉悠的紙紮童女,她到這裡來是想要做什麼。

報恩嗎,我對那個傢伙又有什麼恩,那個借給我們竹樓的還曾經找過殺手追過我們的,他不是很想得到那隻狐狸嗎,現在跑到我這裡來竟然說什麼報恩,是另有企圖吧。

“說吧,你們想要什麼,當初是我們答應過幫他找一隻狐狸,可是我現在可以明白地告訴你,那隻狐狸已經成仙兒上天了,你們要是還想找他,那就只有上天去找他了,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是去不了那個地方的。”我坦然地面對著那個童女,眼睛直視著她的眼睛,想從那雙黑黑的眸子裡看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記得就好。”童女將臉上的微笑收去,露出一臉的冷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