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己家裡種的。”千里追風湊著熱鬧。

“你家後院能種出得彼岸花來!”牛頭是吹鬍子瞪眼,而千里追風卻是毫不在乎,仍就是笑嘻嘻地看著牛頭。

“都別說了,我去向閻王解釋,等我將他們送回去,就將花帶到地府裡交差。”黑衣陰司說著就要將車向前開。

“不行啊,這花能到陽間去嗎,你別把事情弄得大了,這可不是玩的。”牛頭擔心地對黑衣陰司說道。

黑衣陰司想了想,一回頭對著弘語上人喊著:“你們還是把花給他吧,這花確實不能帶回去,特別是可兒,他是要回家的。”

我一聽也急了,是啊,剛才他們都說了,這花是為鬼魂引路的花,這要是帶回我家裡去,真的出點兒什麼事情,我非瘋了不可。

弘語上人無可奈何地從他揹包裡取出一朵如血的彼岸花來,那正是我在迷霧森林裡的火堆中看到的那朵。

鬼王也從揹包裡取出來一朵,看了又看,一副捨不得的樣子,黑衣陰司在一旁一把將花奪了過去,接過弘語上人遞過去的花,一併交給了牛頭。

牛頭驚訝地看著那兩朵嬌豔的彼岸花,他弄不明白,這花是怎麼會是盛開的:“你們這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怎麼可能,應該只有葉子才對啊。”

“你算了吧。”千里追風不屑地對牛頭喊著:“這裡的彼岸花已經過了花期了好不好,說白了,早就應該開花了,可是到現在也沒開,你們還是自己看看,這花是不是出問題了。”

牛頭被千里追風說得直搖頭,陰間的花草怎麼還會出問題,就算是有人喜歡花或者討厭花,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方來搗亂啊。

“你還是快一點兒拿到地府裡去吧,別再出點兒什麼事兒,這花可是來得古怪,連我們自己也不能明白。”鬼王對牛頭說著。

他還沒說完,黑衣陰司已經將車開了出去,一邊開還一邊說著:“我的一世英名,現在卻成了採花大盜,他孃的,採的還是死亡之花……”

鬼王氣哼哼地看著黑衣陰司:“不是已經給你了嗎,要不然,我到陰間去給你作證去,就說那花是我們從火堆裡揀的,跟你沒關係。”

呂連盛和王吉王真人聽鬼王說出是從火堆裡揀的,一時間都急了,他們在那裡折騰了一溜十三遭,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相反的,鬼王坐在那裡,也能揀得到稀罕之物。

鬼王見他們兩個不服氣,不由得狠狠地挖苦他們兩個,想一想他們那貪財的表現,現在還讓人生氣。

可是這二位,那是死不悔改,壓根就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愛財,那不是人人都有的毛病嗎,他鬼王就不貪財,不貪財連朵花兒也不放過。

他們在那裡吵得不可開交,我的頭也要被他們吵得大了,難道男生就這樣愛吵嗎,我覺得他們可是比我認識的女生吵多了。

那是什麼,忽然間弘語上人指著車外對我說,我忙向車外看去,灰濛濛的陰間黃泉路上,閃現出兩道鮮豔的風景線,那開得正盛的彼岸花,一眼望不到邊,就那樣靜靜地立在路的兩邊,如同兩排風姿綽約的美人,靜靜地迎接著遠方的友人。

“彼岸花開了!”我驚訝地叫了起來。

“什麼,可兒,彼岸花開了?”李雨遲在玉蟬裡問我。

“你看啊,那路的兩邊,不都是嗎,只是,葉子一片也不見了。”我不由得有點兒小小的遺憾。

“當然了,花開的時候,葉子就不見了。”李雨遲憂傷地對我說著。

“也許,葉子在陽間吧。”不知道弘語上人是怎麼想的,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和死鬼李雨遲不由得一楞,他這話裡有話啊。

“他孃的,這真是活見了鬼了,我這花剛交出去,這遍地就都是彼岸花了,這讓我回去還能說得清楚嗎,陰謀,這分明就是陰謀。”黑衣陰司一邊開著車一邊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