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奇怪地問我放那麼過做什麼,我用眼睛向身後瞄了一下,低聲說道:“怕掉了。”

鬼王被我逗得笑了起來,他指著指標對我說:“這個羅盤沒有那麼好,只不過就一個普通的鬼羅盤,也只能是指指路。”

我這才將心放了下來,我可真怕手裡有什麼寶貝,寶貝當然是好的,可是被別人惦記著,那很可能就是一場災難。

夜很黑,山路很難走,準備具體地說,是我開車的技術有限,真心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這車開得平穩一點兒。

呂連盛在我的身後不停地報怨著,說我回去應該好好地練一下車,這要是以後自己有了車,非讓我顛得散了架不可。

他的報怨話說得多了,別人聽著也都煩了,都不再理他,這時只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對他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的嬌氣,我都沒說什麼,你還在那裡沒完了。”

我楞了一下,這聲音似曾相識啊,從車鏡裡看去,竟然是胡家那位仙兒,他正將黑色的小狐狸腦袋從黑衣陰司的口袋裡探出來,在那裡四處張望著。

看到是他,我的心裡不由得有點兒情緒,帶著慍怒問他:“你到底給那個山神狸力吃了多少丹藥,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我沒給他吃丹藥。”胡家那位仙兒一聽就急了,極力爭辯著:“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給他吃了丹藥,要是真有好的丹藥,我自己留著吃多好,為什麼要給他吃呢。”

胡家那位仙兒還沒說完,黑衣陰司就一把掌把他拍了回去,大聲地叱責著:“你還敢出來,要不是你,那個山神能瘋成那個樣子嗎,他那是多少年的修行啊,這回全毀在你的手裡了。”

我就就是一楞,狸力這是怎麼了,不會被這個胡家那位仙兒給害死了吧:“怎麼了,狸力他現在怎麼樣,發瘋了嗎?”

我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車裡的人又重新興奮起來,都忙著問黑衣陰司,那位山神狸力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正在那裡七嘴八舌地說著,我看到車燈之中飛來一抹鮮豔的紅色,那是一片嬌豔的花瓣,在車前飛舞著,猶如一個濃妝豔抹的美人曼妙的舞姿。

如果這是在夏季,不會有誰會奇怪在這山裡裡有花瓣的出現,可是諸位,現在是什麼季節,冬季啊,雖然是冬末,可這也是冬季,別說花瓣,就連個綠色的草葉都沒有,哪裡來的花瓣啊。

我不由得呵呵了,這不用問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我還沒有想到是哪一位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陣抓狂的笑聲。

“屠花婆婆!”李雨遲驚叫起來。

連呂連盛都忽地一下坐了起來,馬上他又哎喲喲地叫著躺了下去,起得太猛了,這回傷勢更重了一層。

車裡的人們都驚駭地向車外看著,在車燈的照映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在空中飛舞著,如夢如幻,讓人不能相信眼前的情景。

“許久不見,你們都還好嗎?”屠花婆婆的聲音刺痛了我的隔膜,我真想用手將耳朵捂上,可是手裡握著方向盤呢,哪裡敢鬆懈一絲一毫啊。

“怎麼了,都瞪這麼大眼睛,這是在歡迎我嗎?”屠花婆婆笑得那叫一個囂張,我們的神經都繃緊了。

“她這是又來做什麼啊?”王吉王真人低聲地問著。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叫她。”呂連盛小聲地嘟囔著。

“廢話,你要是能管得了她,那你也不是呂連盛了。”王吉王真人說著嘿嘿地笑了。

“滾一邊兒去,你是不是拿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要是沒有什麼好東西吸引著她,她怎麼會又跑到這裡來,真是的,搗亂。”呂連盛報怨的聲音讓我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吉王真人的身上。

“我拿什麼了,我能拿什麼, 吃的東西,來的時候就給大家分了,現在除了上面有點兒泥,能證明我到這裡‘郊遊’過,什麼也沒有了。”王吉王真人冷冷地說著,兩隻眼睛卻不停地轉動著,一點兒也不比那隻狐狸轉得慢。

“一看你就是在說謊,還是老實交待,你都帶什麼東西出來了,把她給招來了?”呂連盛對王吉王真人是不依不饒,認定了是他將屠花婆婆招來的。

“你們在那裡商量什麼呢,要是沒什麼問題,就把我朋友應該得到的東西拿出來吧。”屠花婆婆一邊說著,一邊又抓狂地笑了起來。

“看到沒有,還是你拿什麼了,要不她怎麼會向你要。”呂連盛還在那裡逼著王吉王真人將東西拿出來。

屠花婆婆在空中似乎聽到了,她大聲地喊著:“你們有什麼東西,我現在沒心情要,快把答應我朋友的那隻狐妖交出來,你們可是答應過的。”

狐妖,她是來要胡家那位仙兒的,我們都張大了嘴巴,不錯,那是我們許下的諾言,可是跟她還要講諾言嗎,面對著她,諾言與謊言那都是一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