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老者回到我們車裡,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當聽他說我不用什麼寶貝也能將他帶到陽間去的時候,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纏著我們。

我問他為什麼我能將他帶到陽間去,難道別人就不能了嗎,我實在是看不出我跟別人有什麼區別,姐一向認為自己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小丫頭,你身上的陰氣好得重,象你這樣還能活過十八歲,你在陽間也算是成了精了,有你罩著,在哪裡都看不出我這個陰氣重重的鬼魂來。”老者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的頭也大了,這是怎麼說的,難道我算是陽間的一個鬼魂嗎,真不知道他這是在說些什麼。

“你別太得意了,她一個人帶兩個鬼魂,會把她那點兒陽氣耗盡的。”黑衣陰司冷靜地提醒著老者。

“什麼,兩個鬼魂,誰,誰還跟著她?”老者顯然有些慌了。

“是我。”李雨遲在玉蟬裡低聲地回答。

白鬍子老者聽到聲音向我的胸前的玉蟬看了好半天,喃喃地說了一句:“這是幾世的緣啊!”

我被他說得楞了,什麼緣啊,還幾世,說得好溫馨的樣子,他不會是想自己的老伴想得瘋了吧。

見我一臉的迷惑,老者苦笑著搖了搖著:“我說的不會錯的,小姑娘,你們兩個的緣分太深了,無論是生是死都無法分開。”

我被他說得更是暈了,正想問問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莫非是姐的姻緣有眉目了。

可是老者卻不再說下去,他覺得話說得太多會洩露了開機,反倒會壞事。

黑衣陰司更是拉長著臉,說他既然知道天機不可洩露,那就不要再多說了,再說下去,只怕是他也沒有辦法幫他。

老者聽到黑衣陰司帶有威脅的話更是不肯再說下去了,這讓我不能不急。

一旁的李笑晨奇怪我到底是問些什麼,他現在還是看不到那位老者,卻從我們的談話中知道有一個鬼正坐在我們車上。

我指著玉蟬告訴他,坐在我們車上那個鬼說我與這玉蟬有著幾世的緣。

李笑晨聽了笑了起來,他看了看那玉蟬,隨口說道:“這應該是古代塞口的東西吧?”

聽他說這東西是古代給死人塞口的,不覺有點兒噁心,看看那玉蟬覺得還滿精緻的,帶在身上也從來沒有過什麼反感,這才沒有立即取下來扔掉。

“我從笑笑姐的店裡得著這玉蟬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你別亂說話,說得我都不想帶著這東西了。”我一臉委屈地看著玉蟬。

“我說是用來塞口的,可也未必就是用過的,不過這個還真是老物件。”李笑晨伸手托起玉蟬來,就在我的面前仔細地看著。

我聽他說這話,真不知道他是想告訴我什麼,可是我身後的老者卻急了,他用手杖猛地打在李笑晨的手上,玉蟬從他的手上滑落下來。

李笑晨就是一楞,抬起眼睛來問我:“剛才,是不是有鬼打我?”

我差一點兒就笑出聲來,他還真就猜對了,可看到老者那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我又不得不把笑憋回去。

黑衣陰司瞄了一眼身後的這幾位乘客,幽幽地說道:“不打你就怪了,你小子膽子也妥大了一點兒,小鏡子摔了也就算了,這個要是摔了,你老哥可就沒處藏身了。”

李笑晨聽黑衣陰司說這玉蟬是他大哥的藏身之地,眼睛一下子就溫潤起來,眼睛盯著那玉蟬好久都不捨得離開。

我抓起那串石子,讓玉蟬對著他晃了晃,他將頭扭了過去,我想他一定是在偷著抹眼淚呢,大男人嗎,哭也不會讓人看到的。

車子正飛速地向前開著,黑衣陰司忽然說了句髒話,然後,車速又慢了下來,我的心也跟著快要停止了,這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應該不會又是有什麼人來攔車了吧。

就在黑衣陰司要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老者問黑衣陰司:“是不是車子有東西拖在後面?”

“你也感覺到了?”黑衣陰司回頭看了一眼老者。

“是啊,應該是他還跟著咱們呢。”老者說著用手杖點了點黑衣陰司,示意他不要下車,而他一轉身穿過車身走了出去。

看著老者的背影,我好奇地問黑衣陰司這位是什麼來頭,連黑衣陰司都得從車門出去,可是這位,直接就從車裡穿過去了。

李笑晨看看我又看看黑衣陰司,一臉好奇地問我們,那個鬼是不是很厲害。

“他不是什麼鬼,是個半仙兒,本來有機會飛昇的,可是為了他老伴,他留了下來,也就是為的這個,閻君才沒有急著讓人去收他。”黑衣陰司看著老者出去的方向說。

“半仙,是不是成了仙你們這陰曹地府就不再追究了?”我心中竊喜,也許玉蟬裡的那個李雨遲就是個仙之類的,所以黑衣陰司才會留著他到現在。

黑衣陰司當然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他瞟了我一眼,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告訴我,我想多了,李雨遲不是什麼仙。

李笑晨這時已經轉過臉來,他心裡也明白我話的意思,當他看到黑衣陰司的表情時,臉色也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