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男生抱著小女孩兒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我問黑衣陰司是不是就此撒手了,那個小女孩兒可是因為他的大意才丟了魂兒的。

“管,當然要管,”黑衣陰司說著又來了精神,轉身向那個男生走的方向走去。

“又裝……”李雨遲在玉蟬裡低聲說著,後面的話聲音小得連我都聽不清楚了。

“你為什麼不出來管一下呢,你昨天晚上要是能讓王婆婆不死,今天不就沒這事兒了。”我抱怨地打斷他的話。

“昨天晚上,你一點感知也沒有,就我一個能成什麼事兒。”李雨遲氣哼哼地嘟嚷著。

“這怎麼又怨到我身上來了,我睡著了,你就什麼都做不成了?”我以為這只是他的推辭,卻不想他倒來了精神,對我嚷了起來。

“當然了,我一個死人能做什麼,不是還得藉助你身上的這點兒生氣。”他說得好牽強,我是一點兒也沒聽懂,卻明白一個道理,他的力量得依賴於活著的我。

我在這裡跟李雨遲吵,沒有想到驚動了路過的醫務人員,他們當然看不到李雨遲的存在,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可他們能看得到我。

我還在這裡吵著,一轉眼,發現一輛救護用的床已經推到了我的身後,不容分說,我就被綁在了床上。

就在我大喊大叫中看到護士手裡舉著的注射針頭時,弘語上人趕到,算是救了我一命。

可醫生還是不放心,將我這通盤問啊,問得我都快要哭了,可怎麼能跟他解釋得清楚啊,他要是能看到李雨遲這個鬼就好了。

我從醫務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弘語上人和王真人王吉笑得都快要流眼淚了。

我奇怪王真人王吉怎麼來了,一個弘語上人加上一個黑衣陰司還不能解決那個小女孩兒的問題嗎?

他們兩個卻奇怪地看著我,問我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只是來接我出院的,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我不由得嘆氣了,這樣的大事他們兩個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就算是剛到醫院也應該聽說了吧。

昨天晚上那紙紮燒的,什麼似的,可人還是死了,這樣的事情就憑那些八卦的傢伙,應該已經傳開了。

當他們聽我說是這件事時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不能相信我竟然還會招魂,異口同聲地問我什麼時候學的?

“我哪裡懂這些,都是那個陰司了,不好好的捉鬼魂,卻讓我去招魂,結果人還是死了,他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王婆婆陽壽未到,虧得他還是個鬼頭。”我嘟著嘴,氣鼓鼓地抱怨著。

“這裡的怨氣好象很重啊。”弘語真人看看我,又抬眼看看醫院的走廊。

“醫院嗎,死過很多人的地方。”王真人王吉裝腔作勢地答對著。

他們兩個倒是有心一唱一和的,我這心裡就跟堵了個大石頭似的透不過氣來。

可他們兩個還在討論什麼怨氣之類的事情,象是我在這裡發脾氣將整個醫院都給汙染了一樣,我更是氣得不行,一甩手走開了。

“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個王婆婆吧,陰司說她陽壽未到應該是沒有錯的,說不準這怨氣就是她發出來的。”弘語上人說著向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對啊,是應該去看看,醫院是看活人的,咱們可是看死人的。”王吉王真人說著跟在了他的身後。

聽他們這是要去看看王婆婆,我也停了下來,是啊,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是認識了一回,還辦了那樣大的事情,我怎麼也應該去看看才對。

奇怪的是這兩位都沒有去坐電梯,而是走樓梯,無奈我只得跟在他們的後面走,其實坐電梯我還是有一點怕的。

到了王婆婆的病房,人早就被抬走了,我心裡這個火大啊,怎麼就沒有想到,這裡是醫院,人死了當然是要送到太平間去的,哪裡還會留在這裡。

這回我們就不得不去坐電梯了,樓層太高了。

電梯裡只有我們三個,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指示燈,當電梯到了九層樓的時候,我幾乎不能呼吸了。

王吉王真人看著我卻嘴角一翹笑了起來,氣得我沒好臉色地白了他一眼,別人的痛苦就讓他那樣的開心嗎。

到了地下室的太平間,那位花白頭髮的大叔又走了過來,見是我領著人來了,不由得一皺眉頭。

那兩位見大叔對著我皺眉,還以為他認識我,便將我推到了前面,可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對他說才好。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會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你不用太在意了。”大叔低低的嗓音讓我的心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