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陰司讓我來做什麼法事,其實我不過就一個傀儡,所有的事情還得他來安排。

眼看著被招來的王婆婆魂魄,他抱著小女孩兒就走,那些燒紙紮的人也想跟著走,卻被我叫住了。

這麼多的紙紮不燒完要放到哪裡去,人家紙紮店是不會退貨、回收的。

那些人還以為整個程式就是這個樣子,都乖乖地跟我將那些東西燒完才回醫院去。

等我們到了醫院,王婆婆早已經醒了,看來黑衣陰司讓買那麼多的紙紮還是有用處的,這不誰也沒看到他是怎麼將王婆婆的魂魄送回到她的身體裡去的。

雖然已經醒過來了,可是醫生還是要留她在觀察室裡住一夜,以免有什麼閃失。

小女孩兒這回倒是很乖,見王婆婆醒了,便又眯著眼睛要睡覺了,本來嗎,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小孩子也早應該睡覺了。

黑衣陰司並沒有將小女孩兒交給她的家裡人,而是自己帶著去休息,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妥,畢竟那是人家的小孩兒。

可黑衣陰司那毫不客氣的霸道勁兒卻讓小女孩兒家的人敢怒不敢言,只有身為小女孩兒舅奶奶的那位婆婆跟在他們的身邊,守著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家的一個男生給我送了瓶飲料,說是太晚了,也不能請我出去吃飯,等明天再請我。

說實話我還是真的渴了,喝著那飲料,回病房去休息了。

就在我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聽到死鬼李雨遲的聲音,迷朦中他象是在對我說話,又象是想要叫醒我,可是我的眼皮是怎麼也睜不開,沒過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睡到自然醒那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我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樣好了,當我伸著懶腰起床的時候,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臉上。

有護士進來通知我,一會兒大夫來查房,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可以出院了。

說實在的,我還真是有點不想出院,能這樣好好地睡上幾天,那得多美啊。

我還沒有洗漱,就有人衝了進來,那人正是小女孩兒丹丹家裡的親戚,四十多歲的一個婦女,一見了我就大罵,說我是個騙子什麼的。

我奇怪地看著她,不知道我怎麼就騙了她了,我跟她可是不熟的,好不好。

昨天晚上送我飲料的那個男生隨後跟了進來,瞟了我一眼,就拉著那個女人出去了,看樣子那是他的老媽。

他們向外走的時候我才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昨天晚上折騰半宿的王婆婆沒有救過來,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驚呆在那裡,怎麼會這樣,黑衣陰司不是說她的陽壽還沒到嗎,閻王爺為什麼要提前來拿人啊。

我正在那裡奇怪,就聽到玉蟬裡傳來李雨遲抱怨的聲音:“昨天晚上那樣喊你,你都沒醒,睡得跟豬似的,要不然還能救她一命。”

我一聽就急了,她死了,怎麼還怪到我的頭上來了,又不是我讓她死的,幹嘛把矛頭都指向我,我給他們做法事,那是黑衣陰司的主意啊。

我一甩袖子向外跑去,我要找那個黑衣陰司算帳,他惹出來的事情幹嘛來受罪啊,象是我騙了人家多少錢似的,我可是一毛錢也沒拿他們家的。

沒走多遠,就看到黑衣陰司抱著小女孩兒向我這邊走了過來,小女孩兒看上去還沒睡醒,依在他的懷裡眯著眼睛。

“喂,你不是說她陽壽沒到嗎,你這訊息也不準啊。”我沒好氣地對他嚷著。

黑衣陰司瞄了我一眼,沒有理我,當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又低聲地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有氣無力地告訴我,這回他被人給算計了,擦,陰司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這讓誰聽到不笑掉大牙。

玉蟬裡的死鬼李雨卻不耐煩了,他低聲地警告我們兩個:“你們還是先看看這個小傢伙吧,她好象也著了別人的道了。”

我看著打蔫的小女孩兒,問黑衣陰司她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這裡可是醫院,看病可是現成的。

可黑衣陰司卻搖了搖頭,無奈地拍了拍小女孩兒的後背,這才告訴我,她在昨天晚上給她奶奶叫魂的時候被人下了手。

我聽著也暈了,這老人沒救過來,還要搭上個小的,他這是做的什麼事兒啊,還陰司呢,連個小鬼也不如啊。

李雨遲聽我數落黑衣陰司不如個小鬼倒是開心地樂了,他這不是找人收拾嗎,我和黑衣陰司立時把怒氣都發在了他的身上。

我們正在這裡吵著,昨天晚上送我飲料的那個男生走了來,他是來接小女孩兒的,老人已經過世了,小女孩兒當然也得抱回去,他們已經不再信任我們了。

人家的孩子當然得還給人家,黑衣陰司無奈地將小女孩兒送到那個男生的手裡,那叫一個不捨啊,真跟將他自己的女兒送到別人手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