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那位王真人王吉來到郊外一處別墅裡,這裡不僅種了一院子的槐樹,還設了一個鏡子大廳,讓人看著好生的詭異。

那位王真人酸溜溜地感嘆了句:“養雞鬼的高人啊!”

我聽著心裡真翻個兒,這樣可怕的事情竟然還有人羨慕,真不知道他們這是圖的是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卻偏偏要過那與鬼打交道的日子。

我是被鬼纏著,不得不跟鬼打交道,要是我能擺脫這些鬼的事情,我可不想再跟鬼有絲毫的聯絡。

劉笑笑白了一眼一臉羨慕,羨慕中又帶著妒嫉的王真人王吉,對著那同樣是用鏡子做的樓梯喊了起來:“麻金妮,你個嚇人的死妮子,快給我出來。”

王真人王吉看了一眼劉笑笑,又看了看樓上,對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是你的同寢的女孩子吧,她才能多大啊,這陣勢可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擺得出來的。”

聽到王真人的話,劉笑笑楞了一下,她也遲疑起來,兩隻眼睛靜靜地盯著那樓梯不再做聲了。

樓上卻傳來輕輕的咳嗽聲,接著我們看到在樓梯口出現一抹的白裙,那落地的長裙遮住了來人的雙腳,在鏡子那光滑的表面輕輕地移動著,如夢似幻地移到大廳裡來。

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在瘦削的肩頭,一張蒼白的面孔在那烏黑的秀髮中顯露出來,血紅的雙唇讓人感到是那樣的不自然,而秀髮下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裡一點兒神情也沒有。

這是人還是鬼,我一時驚呆在那裡,在屋子裡那幽暗的光線中,這人看上去沒有一絲的生氣,倒是有一股的寒意襲上心頭,那是從心裡向外的冷,冷得人的牙齒都在打著顫。

“小妮子,你這是怎麼了?”劉笑笑伸出去手,想去抱那個女子,卻停在了半空中,她也感覺到了異樣的感覺。

“我,挺好的。”那個女子輕輕地嚅動著嘴唇,發出了輕柔的聲音,可那聲音好小,小得讓人得豎起耳朵才聽得到。

“養活鬼!”王真人王吉又在那裡發著感嘆。

聽到她的聲音,劉笑笑再也忍不住了,她撲過去抱住了那個被她稱做小妮子的麻金妮,哭著問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要是這也要很好的話,那什麼叫做糟糕啊。

如果不是劉笑笑抱著她,讓人確信她是活著的,我一定會認為自己這是又見到了鬼。

我並沒有去聽王真人在說些什麼,而是幾步向著樓著衝去,我要看一看那上面都是些什麼,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變成這個樣子。

鏡子的樓梯很滑,我抓著樓梯的扶手才算是安全地衝了上去,一到樓上,我就楞住了,這裡到處都是黑色,根本沒有窗戶,就跟那深山裡不見天日的山洞一樣。

兩排白色的蠟燭在黑色中跳動著,閃著點點的光,更加讓人感覺到這裡陰森恐怖。

“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那黑暗的盡頭傳來,我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來吧,到我這裡來。”那個蒼老的聲音從那盡頭幽幽地傳來。

這呼喚有著一種魔力,讓我的腳步不能停下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隨著那整齊的蠟燭向前走去。

隨著光燭到了盡頭,黑色,我的眼前只是一片黑色,不知道那是用什麼做成的,只是一片的黑暗,無邊無際的黑色。

一道黃色的火焰從我的身後飄來,直衝到我面前的那片黑色,那黑色一時間被燃燒了起來,熊熊大火讓我的大腦裡一片的空白,只覺得身體一軟,我癱倒在了地上。

當我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是白熾燈下王真人那張慘白的瘦臉,他那兩隻黑洞洞的眼睛裡竟然有了一種光澤。

“你讓開。”李笑晨衝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將王真人王吉推到了一邊。

我驚訝地看著李笑晨,再看看周圍,這才發現自己這是躺在了醫院裡,我又住院了。

而我病床的另一邊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身穿白衣,一頭黑髮的女子,那正是劉笑笑的室友麻金妮。

“她怎麼了?”我沙啞著嗓子問道。

“你還有心問別人怎麼了,你自己這是怎麼了,你在樓上看到什麼了?”李笑晨焦急地問我。

“樓上?”我反問他,恍惚間不大記得自己這是去了哪裡。

“別告訴我,你也不記得在那裡看到什麼了?”李笑晨一臉沮喪地看著我。

“也不記得?還有誰不記得?”我語言混亂地問著他。

“麻金妮啊,她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李笑晨垂頭喪氣地對我說。

劉笑笑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李笑晨的肩膀,告訴他不要追問我,還讓我好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