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佬掛著一張怨夫臉守在電話機旁,徐隨珠就忍不住想笑。

握著話筒,撥出了一串耳熟能詳的號碼。來之前,被包子爹當考題似地問了很多遍,想不記住都難。

誰知撥通後,長音響了半天都沒人接。

奇怪!

徐隨珠納悶了。

既然約好了這個點打過去,照理應該會守在電話機旁啊,難道忘了?沒來村委?

長音變忙音,掐了重撥。依舊沒人接。

“同志,您打好了嗎?”招待所前臺耐著性子問,“這邊有客人也要用電話機。”

“啊?哦,抱歉。”

徐隨珠見狀,正要掛電話,那頭有人接聽了。

“喂?喂!哪位?”粗獷的地方口音傳來。

徐隨珠聽出是村長的聲音,忙問:“伯伯,我是國棟的侄女隨隨。我們家兜兜爸爸在不在村委啊?”

“兜兜爸?哦,你說小陸啊?沒在啊。前些天倒是有跟我說起過,最近要借村委住兩宿,怎麼?你們小倆口吵架啦?”

“……”

見村長不知情,徐隨珠就沒多問,後頭有住客等著用電話,無暇多講。

回到房間,她睡意全無。

不知怎的,兩個眼皮開始輪流抽搐,左眼跳了右眼跳、右眼跳完左眼接著跳。

都說“右眼跳災、左眼跳財”,她這左右眼輪流跳算個什麼預兆?

難不成,包子爹出事了?可在家裡能出啥事?又沒出任務……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宿,早上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連洗了兩把冷水臉才稍微清醒些。

幸好上臺表演的是學生不是她,坐檯下看,實在困了打個盹也沒事。

“徐老師,前面三排坐著的都是外國嘉賓,年紀大的瞧著都上七十歲了,你說能看得懂咱們的節目嗎?”

“後面有一半也坐著老外,和我們一樣帶著節目來的。快看,那支隊伍肯定是表演‘天鵝湖’,那衣服我認得,電視上看過……這麼經典的劇目,我突然對咱們的節目有些沒信心了……”

“徐老師……”

“淡定淡定。”徐隨珠揉著太陽穴,安撫另外兩位帶隊老師,學生都沒她們焦慮,“既然是中外交流為主的彙報演出,出於友好,我們採用英語劇的表演方式,讓老外聽得懂、看得懂,這不是對他們的尊重嗎?”

事實也的確如此。

看完其他省帶來的地方特色的歌舞表演和技術含量的地方唱腔,再看Z省代表隊,出場一串流利的英語獨白,瞬間吸引了臺下窸窸窣窣交頭接耳的外國觀眾——一個個坐正身子、閉上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隨著搞笑劇情的推進,現場不時爆出陣陣大笑。

“Good!Good!”

坐在前幾排的外國嘉賓,不時豎起大拇指。

年逾七十、在華夏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外籍老教授,不僅聽得懂,還特別有體會。

“當年,我帶的學生,確實鬧過這樣的笑話。”他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華語邊點頭邊笑吟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