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緘租住的房子前面已經大致的介紹了一下,院門向西是一個鐵大門,晚上會在門把手上掛一個鎖。

進了院門,左手邊就是房東家三間門朝南的房子,右手邊是兩排東西相對的小房子,每排四間,兩排小房子之間有三米左右的距離。

去找張緘和蘇東的時候,如果你足夠幸運,在他租住的院門口就能看到房東夫婦在自己堂屋門口打架,嘴裡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偶爾女房東會音量控制不好會“啊”的一聲尖叫。

你在吃驚之餘,保持鎮靜不要去勸架也不要看一臉潮紅的女房東,那是他們倆的遊戲。

你完全無視他們後,從南往北數第三間門朝西的就是他和蘇東租的小房。

要是你迷向,你只要在兩排小瓦房之間稍微的走上那麼一個來回,確定門口有一股讓你忍受不了的刺鼻的味道,你就可以敲門或者直接進去了。

如果你又迷向又有鼻炎也不願意問路,那你也別去找張緘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張緘沒有交到缺陷那麼大的朋友。

在這個西曬太陽比較嚴重的小房居住的這半個月,在臭腳東的“薰陶”下,張緘這個對衛生不講究的人,開始頻繁的到院子裡最南邊靠著楊樹的一個大水缸打水洗臉,他可以享受在院子裡短暫放飛的愜意和鼻子在冷水中浸泡冰涼的舒緩,當然也可以順便看看這裡租住的女學生。

以張緘他們租的房子為座標,隔壁的南邊住著一個高二的學生。這個小夥子平時早出晚歸,面板白白的,頭髮梳的蒼蠅拄柺棍都站不住腳。

離大老遠就能聞到廉價的摩絲味,這摩絲和張緘在初三的時候用過的絕對是一個牌子,不僅味道一樣,效果也是一模一樣,用過不出一分鐘,頭髮就定型了,硬的跟鐵絲一樣。

按照“摩絲”男的用量,估計一個星期要用掉一瓶,這絕對是一筆大開銷。

按照一中談戀愛的規律,早出晚歸的“摩絲”男應該是戀愛了,真替他女朋友悲哀,接吻的時候就像在啃摩絲瓶。

張緘一直好奇“摩絲”男的女朋友是什麼樣子,口味比蘇東的腳味還重。

張緘都佩服自己的適應力,他已經能在自稱有潔癖的蘇東的腳氣下安然入睡,更讓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是,張緘對蘇東睡前扣腳行為也視而不見了。

“摩絲”男的南邊一間,是兩個高三學生住在一起,兩人都很認真學習的樣子,出門的時候帶著耳機聽著瘋狂英語,下晚自習回來的時候,在小院裡都能聽到他們討論問題。

兩人一個人帶著眼鏡,一個不帶。每天兩人都一起刷牙,早晚各一次,刷牙的時候他倆蹲在水缸旁邊並排面朝南,撅著內褲露出至少兩寸的屁股,有節奏的搖晃著腦袋。

每次張緘去水缸打水的時候,看到他倆刷牙,都想從後面一人給他們一腳,讓他們倆的頭“框次”一聲撞在院牆上,牙刷插在他們嗓子眼裡。

張緘有這種想法和衝動,不是張緘嫉妒他們處的融洽和諧,而是因為這兩個貨每次刷牙的時候,直接用自己的刷牙杯子去舀公用水缸的水,水缸裡的紅色大水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

有一次他們甚至用帶有牙膏沫子的杯子直接去舀水,牙膏沫子只在水面上漂浮了片刻,就融入了大家公用的水缸裡,當時沒有發現的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他們的牙膏水。

張緘要不是清醒的認識到打不過他倆,早就和他們翻臉了。

發現這個情況後,當天晚上張緘就告訴了蘇東,蘇東笑眯眯說了句“不會吧”就低頭看書了,蘇東這傢伙睡前看的居然是數學書。

蘇東是在張緘提醒後的第二天晚上發現的張緘所說的情況的。要不是張緘竭盡全力勸阻下,蘇東準備當晚乘著夜黑風高站在上風口就往水缸裡撒尿了。

對於蘇東的這個想法,張緘雖然覺得解氣。但對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是不能接受的,要是必須往缸裡撒尿,張緘覺得應該他親自來。

和現實妥協後,張緘和蘇東一致詛咒這兩個不講公共道德的傢伙高考落榜、復讀都不允許考上。

張緘的北邊隔壁,住著一個長頭髮的女的,具體是高几不清楚,“長髮女”每次出上學和放學都會在懷裡放上兩本書。

估計他的家裡養的有小狗,抱書的姿勢和抱狗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