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鹹菜瓶吧,我講一路上怎麼隱隱的聞著幾個味呢,有臘菜味、醬豆子味、蘿蔔乾子味、蒜瓣子味,還有一個什麼味沒有聞出來。”

“你狗鼻子呀,真靈。”

“我要不是前幾天鼻子受了傷,我全部都能聞出來。”

“跟別人打架了。”

“狗屁,被陳年老尿燻的。”接著張緘就把那悲慘的一夜詳細的講給了曹小山聽。

“真的那麼上頭?”曹小山表示懷疑。

“你當喝酒呀,是衝頭上腦子,入骨入髓的,你一個語文課代表吃鹹菜吃傻了。”

“別提鹹菜了,講鹹菜我都吐酸水,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懷孕了呢。走到小品家看他可在家,聽聽歌去。”

張緘和曹小山還有一個共同好友叫小品,他和張緘一樣在初三複讀了,只不過他繼續在張家村中學上的。

他家就住在曹小山家的後面,直線距離最多就一百米,估計曹小山要認真起來,一嗓子喊下去,小品絕對也能聽到。

曹小山的嗓門本來不高,只是因為以前村裡來了個扛著一個長凳的磨剪刀磨剪子的藝人,他對那個老頭“嗆刀磨剪子”的吆喝聲特別崇拜,聲音雄厚,穿透力強,老頭走後不到一個月,張家村就出現了少年版的“嗆刀磨剪子”一嗓子下去,方圓百米的人都能聽到,幾嗓子下去,還真有人準備好刀和剪子,曹小山媽媽得知後,臉都氣變色了,這是以後要當溫飽未知的手藝人呀,當天晚上在他兩個姐姐的見證下,把曹小山嘴都打腫了。

其實曹小山應該用“酒幹倘賣無”來練習,他母親絕對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要是喊“收破爛嘍”,估計還是要捱打。

小品家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在平房上加了一小間房子,他就住在上面一間十幾平方的小閣樓上,小閣樓絕對是是一個冬冷夏熱的小閣樓吧。

閣樓裡一張床,簡單的幾件傢俱,最顯眼的是放在書桌上的錄音機,喇叭夠響,播放磁帶音響效果特別好。

每年夏天的傍晚,小品就光著身子在閣樓面前洗澡,幾次把上來喊他吃飯的小妹嚇得哇哇大叫,但他絲毫不在意,甚至還用眼神責怪自己的妹妹大驚小怪。

以後都是要嫁人的,瞎客氣什麼喲。

冬天的時候,小品就不停的用書紙擦著鼻涕,一個地面上仍的到處都是,除了他正在使用的書還在,家裡都沒有多餘的課本了。

張緘和曹小山去小品住的小閣樓的時候,進了大門,還要經過樓梯口栓著的土狗把關,這隻土黃色的土狗個頭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曹小山幾次被咬到。

曹小山曾對張緘說要花一塊錢從街上的二麻子那買一包三步倒的毒藥把他家的狗毒死,但要張緘掏兩塊錢買滷肉把藥夾在滷肉裡。

張緘肯定沒有同意,比曹小山多掏一塊錢不說,自己都捨不得吃滷肉還給狗吃,關鍵這個狗對張緘挺有禮貌的,每次見到張緘都把尾巴甩的像風扇一樣。

小品家大門沒有關,他們倆推門就進了院子,樓道口土狗趴在地上對著樓梯想著心事,見到張緘後立刻站了起來把尾巴搖的叭叭作響,接著看到跟在後面的曹小山,馬上換了狗臉,咬牙切齒的,曹小山立刻從院子裡拿個一個鐵鍬,作勢要打狗,狗一看這架勢,哼哼了兩聲重新趴回了地上,不和曹小山計較了。

上了樓,房門關的咯吱吱的。

“小品,可在家?開門”小山把門拍的框框作響,反正不是他家的門,他不心疼。

“誰個?”小品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你大爺和你二大爺。”張緘回到道。

“臥槽,你們回來了,等一下。”過了幾分鐘,小品才把門開啟,他倆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品快速的鑽到了被窩。

“臥槽,這什麼味,張緘你也聞聞。”小山一進屋就皺著眉道。

“哪有什麼味,臭襪子味。”小品支支吾吾。

“我知道什麼味了。”張緘看了一眼曹小山,小山也點點頭。

“快說,大白天你在屋裡幹什麼來?”張緘說道,說完他們倆走上前就要掀小品的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