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檢查了嗎?”

“去了。連鳳城縣醫院都看了,什麼也查不出來,說可能是到了叛逆期,這樣持續幾個月後,高裡標的成績一落千丈,他也基本不和我們班同學交流,上課發呆,下課看著窗外,娟子經過的時候,他的眼裡才會從暗淡變清澈。”

“這哪是病,這不明顯的單相思。”

“我們一開始都這樣認為的,老師還找了娟子談話,問她高立標是不是給她遞過紙條或者說過什麼話,娟子講他就之前根本都不認識他,和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更沒有收到過紙條。”

“那怎麼證明高立標就是被娟子迷住的呢,也許是被你迷住的呢?”

“張緘,你不光熱愛學習,還獨具慧眼,你是有前途的人。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呀,看眼神,他只有看到娟子的時候,才有正常的眼神。”

“後來呢?”

“後來高立標的家人還請人做了法,找了黃袍道士,殺了公雞,灌了符水,也不見有什麼好轉,他曾經學習那麼好,老師本想把勸退的,也不忍心,就把他安排到後面坐了,反正他也不影響別人學習。”劉一鳳說完搖了搖頭,低著頭剝瓜子去了。

“結束了?”

“不結束,等我請你吃瓜子呀。”劉一鳳的畫風轉變也太快了。

張緘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轉過頭看向那個叫高立標的同學,那個他來了幾個月從沒有關注過的瘦弱的男孩。

他是個瘦小的男生,面板黑黑的。他就那樣安靜的坐著,手託著下巴,頭髮凌亂,眼神麻木且空洞。

他到底是在想什麼,真的是因為一個叫娟子的女孩嗎?

人生自是有痴情,此恨不關風與月

…………

高家村中學,胡家小院。

清風徐徐,月落芭蕉,

“你是坦白還是自己交代?”用右手支著頭側臥在床上的胡東問正在寫日記的張緘。

“你講什麼我聽不懂。”

“我就喜歡看你認真撒謊的樣子。”

“你想知道什麼?”

“她叫什麼,長什麼樣,我可是和你分享過的。”

“是你主動的講的,又不是我問的。”

“你這是偷換概念。”

“等我想講的時候,我肯定和你說。”

“等你憋成高立標那樣的時候,你不要怪我,我是為了你好,你不會看上高小丫了吧。”

“你這是血口噴人,褻瀆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