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眼眸一縮,心中暗恨,卻不得不趕緊追上沈大人的步子。

這呂少爺真是個不靠譜的!

早上還在與他商量怎麼阻止爺與那江小二見面的事,阻止的方法沒想出來,半天不到他倒是將爺給引到利來茶館去了!

主僕二人匆匆往利來茶館趕去,江寒也樂顛顛的出了百萬飯莊回了茶館。

一進門,王掌櫃就拉住她,道:“呂少爺在二樓雲舒雅室,等了你近一個時辰了。”

“呂同?他來幹什麼?還專門找我?”江寒不解。

“我哪知道?你快上去招呼他們——還有,小心些,別又與上回沈大人來時一般,將人惹怒了!”

江寒連口茶水都沒撈著喝,就被王掌櫃推上了二樓。

她皺著眉頭敲開門時,裡面的三人正閒得蛋疼。

呂同與小松兩人正在互拋花生米,小竹則倚在窗邊閉眼裝睡,似乎想眼不見心不煩。

“你可是回來了,本少爺茶都喝三壺了,花生米也吃三碟了!”呂同擺正坐姿,端出少爺的派頭。

江寒額角滴汗,心裡腹誹:“難道是我請你們來的嗎?”面上卻笑眯眯地道:“不知呂少爺特意來找小人是有啥事?”

“哦,沒啥事!本少爺瞧你又在大街上敲鑼打鼓的,像是要搞事,特意過來問問你要搞什麼事啊!”

搞事?

你才搞事呢!

你就是專門來搞事的!

江寒暗啐一聲,卻也只能在心裡罵罵,面上還得端出恭敬姿態,笑道:“呂少爺,想必是在街上看到我們利來茶館的鑼鼓宣傳隊了吧?

“嗯!看到了。”

“那您肯定知道了,我們利來茶館六月十六要推些優惠活動。也就是些小活動,這是我們茶館第一次做活動,怕搞砸,所以就想讓全鎮百姓都知道,到時候來捧個場而已。”

呂同往嘴裡拋了一顆花生,閒閒道:“這鑼鼓隊太吵了,引得大家都去看稀奇,把路都堵了,你這事搞得太大了。嗯,嚴格來講,這算是擾亂落霞鎮秩序……”說著,他還不懷好意地瞥了眼江寒。

江寒額頭的青筋鼓了鼓,心裡暗惱:“不是吧?我好像沒惹過他啊,怎麼他今天也專門跑來找我晦氣?難道是為那沈黑臉出頭?可是,我最近也沒惹那沈黑臉啊?不會是上次講笑話的事,他還在心裡記著吧?若真是這樣,那這沈黑臉真是……”

瞬間,江寒對沈大人的評價就低到了泥巴里。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壞不分的人啊?

呂同見她抿著嘴不說話,又道:“怎麼?你覺得本少爺說得不對?”

“呂少爺說得當然不對!我不過請了一鑼一鼓,人家婚喪嫁娶請的那更熱鬧更堵街,那豈不是也在搞事?”

“你這與那婚喪嫁娶可不一樣,人家那是正當的,你這不正當……”

“我們這怎麼不正當了?”江寒不服氣地問道,一時沒控制好聲音,口氣中帶了些質問。

“本少爺說不正當就不正當!”呂同佯作兇狠狀道,“你們可得了巡檢司的允許?沒有吧?沒有允許卻在街上敲鑼打鼓引得路人堵巷,這是不是在搞事?”

“呂少爺,我要是沒記錯,您應該不是巡檢司的總旗或者弓兵吧?”

“哼,怎麼?你懷疑這事本少爺做不了主?本少爺可是代你們沈巡檢巡街的,你要不要親自去問問沈大人這事本少爺能不能做主啊?”

該死的小白臉!

死斷袖!死彎彎!

老孃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你非要來替那沈黑臉出氣?

江寒深吸口氣,軟了聲音道:“呂少爺,這事也就是個小事,您說吧,怎樣這事才能揭過?”

呂同一聽,嘴角忍不住彎起。

他清了清嗓子,道:“好說,聽說江小哥擅長講笑話,現在就為本少爺來上幾個吧,說得本少爺高興了,這事本少爺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