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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離後,子牛大致還是整理了下思緒,起碼理順現階段她各方面該幹嘛。

公事上,有了點小進展,在還沒得到上級進一步指示前。基本維持現狀。木廳樂血。

私事,還是“收益頗豐”,當然主要來源首長那裡的“密咒記憶”。背了些,可記起來真的很艱難,困擾的是,總在變,不固定幾句,又沒個順序,再說,她也不能老纏著他呀……

總之,好啊壞啊,日子總還要過。

這天終於等來張頭兒主動聯絡她了,子牛忙趕去西站旁的一個飯館兒和他會面。

“嗯。氣色還不錯,就怕你在外頭過不慣。”

子牛不好意思笑笑“學校生活畢竟單純。”她真是怕說得,學校生活再安逸也養不出她這樣的水色兒撒,看上去誰也不管她,可誰又不把最好的往她跟前堆?包括朝二元,都是三五不時叫小記把她接了去這補那疼的,她矯情,也是關係太亂了,絕不說自己日子過得有多滋潤。

“這不,我也是要去瀋陽出差路過北京,想著還是親口跟你說說。你提供的這條線索,和內蒙檢察院聯絡過,蹊蹺的是,他們說沒這個案子。”

這下子牛一聽,急了些,“不可能。我親眼所見,上面的公文、公章、批示,不可能是假的!”

老張輕輕拍了拍桌子安撫她“我肯定是相信你,可是現在你說的這些東西造假也不是不可能……你到底在哪裡看見的?”

這點,子牛相信絕對不會造假!

廖學謹是何等身份,他的同學,身份會假?所帶的東西會假?

“張頭兒,你信我,我看到的這些絕對有它的權威途徑。再說,案子可以掩,人名兒是真吧。除非是重名!”

她雖說還是沒有透露訊息來源。可,子牛是個實誠性子,對本職工作也負責,腦子還算活,看她又是言之鑿鑿誓言旦旦,真非兒戲。

老張又壓了壓手,“你別急,所以這事兒我得親自來跟你說。專案組的意思是。由此可見這個案子確有它的複雜性,咱們一直又找不到有力的突破口,總不如這次就順著你這條線摸到底。重名也好,摸錯點也好,總得試一盤。子牛,這樣啊,現在是從面上的跨局合作行不通了,內蒙那邊否認有這個案子麼。組裡也不想從大面上繼續深入了,怕這裡面有貓膩,反倒打草驚蛇。只能還是從你這裡入手。你呢,盡力去獲得一些更有利的線索,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組裡再看透過你獲得的這些線索裡能不能再進行大面上的推進。我覺得這個策略也是對的,想想,沒有證據,我們拿什麼去找內蒙那邊對質,你說是吧。”

子牛點點頭“我明白。”

“你也別冒進,有自己的渠道獲得有利的線索是你的能力,我還是那句話,完成任務的同時顧顧自己,這案子看來水深……總之,自己要有斟酌。”

子牛隻聽話地點頭,這都是體己話。

“對了,沖沖後來回所裡看了我們的,送了好些東西來。咳,這孩子,你和他……”

見子牛低著頭不說話,老張擺擺手“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他還送來了一幅畫,說是掛所裡欣賞,其實大家也看出來了,那就是給你的,放你屋裡頭了。喏,就這幅,也是有意思,不知道畫的什麼……”

老張把手機拍的圖片遞給她一看呀,子牛大驚!

這不就是她300美金被賣出去的那幅畫嗎!

子牛忙問“他說這幅畫怎麼來的……”

老張把她的驚訝當驚喜了,笑起來“看來還是沖沖摸著你的喜好,你喜歡這樣顏色豔的畫兒?他只說這是他無意間發現的,覺得挺襯我們所,忙忙碌碌吧,可每個人心裡陽光,像家人一樣,都處得好……”

子牛望著手機裡那幅畫,心裡談何不撼動:沖沖是鑽她心窩子裡瞭解她,這幅畫,可不就是子牛想著所裡的氛圍,結合湖水暖意描繪出來的一番心情……

總得來說,這幅畫最後回到所裡,子牛的心是得到撫慰的。矯不矯情吧,無論文字、畫作,哪個作者不當親兒子一樣,再爛,也希望它有好去處。沖沖有他傲冷不羈、氣盛無忌的一面,這次,卻還是狠狠、準確地抓了下子牛的心。

受到此畫的鼓舞,她更熱衷畫筆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