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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躺著的男人,頭上纏著一圈白紗布,臉色談不上蒼白卻也血色不潤就是。

翀心幾步外睨著看了會兒,哼笑“這一遭就算冤枉了你,也實屬你活該。咎由自取,還拿跳樓嚇子牛,遲早不摔死你。”

“你要這麼沒好話就趁早滾,費事兒把你弄進來就為聽你這幾句落井下石麼。”青雲口氣不好了,臉沉得像喪屍。

翀心環胸指了指床上易翹,“咱們摒棄偏見,憑良心講好不好,他要乾脆和子牛離了,之後這些破事兒誰管他,偏偏又死纏爛打,你知道麼,那天離了沒兩小時,他又逼著子牛復婚……”

“還是離了。”青雲沉聲,此時有些悲哀感,“前天他二叔親自找的子牛,子牛檔案全簽了。”

“什麼,”翀心雙手緩緩放下,感覺大致也是如此,不離,恨這個男人不疼惜子牛,真離了, 又是一種帶悲的欷歔……

“你見到子牛了的?她是不是很傷心!”翀心就關心子牛現在好不好,

卻,還沒等青雲答,

忽的病床邊“嘩啦”那吊瓶杆兒倒了下來,連帶絆動一旁矮桌上的東西全灑落下來……說明勁兒真不小。

兩人忙走過去,

人是醒了吧,偏偏眼睛還睜不開。但是,那無論如何都要握拳的手……

翀心心裡嘆息,這是聽見他們的對話了吧,到底哪句對他刺激最大?“子牛檔案全簽了”,這句聽上去著實於事無補……

青雲忙去按鈴要叫醫生,翀心拉住了他“等會兒,他自己會慢慢醒,這時候再不醒就完了,子牛就真和他徹底無緣了……”青雲也冷靜下來,明白翀心如此重話就是為刺激易翹……等了會兒,易翹的手始終極力握拳樣兒。慢慢,慢慢睜開了眼……

初始,還很迷茫,眼神空濛,卻已不由自主漸漸攏聚眉頭,好像根本不想給自己緩衝的時間,

“易翹,”青雲自是欣喜。俯在他臉龐輕喊“怎麼樣,感覺好些了麼,”

翀心還是那麼冷言冷語,“感覺會好麼,哦,也許會很好,畢竟強了個心愛表,終於可以徹底甩掉糟糠妻。”

儘管知道她也算刀子嘴豆腐心。可畢竟刺激也夠難道非得把易翹激出個好歹!……青雲頗不贊同地冷冽看向她,

翀心同志卻根本不在乎他如何利眼,她迎上的,是易翹看過來的眼神,儘管還帶有大病初醒的虛弱,卻,足夠堅毅。

“子牛,”一開口才覺喉嚨似火燒,一開口就是她,

青雲忙給他端來水杯,易翹稍舉了舉手,示意把病床搖起來,

青雲把水杯遞給翀心,翀心撇撇嘴,走到他另一邊,這才傾身把水杯遞他唇邊,一點點喂。

“子牛都簽了?”能開口說話了,第一句還是問這,說明剛兒著實就是這些把他刺激醒的,

青雲點頭,“都簽了。”

易翹攤靠在床背上,一瞬那表情……說實話,翀心都有點過不得。手裡的水杯傾身放桌上,慢慢坐他床邊,雙肩妥下來,直挺挺看窗外,“你呀,作什麼,到底對她如何撒……”

易翹好像並不理她,又開口問“彭家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