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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易翹每天歸家。子牛搬出去了,所裡有單身宿舍。

夜晚的霓虹喧鬧燦爛,卻叫高處俯視它的人倍感孤寂。

易翹站在落地窗邊抽著煙,終還是彎腰拿起手機撥通了子牛的電話。

恨著過。

她根本連“過”的機會都不給你。恨,也都變成一廂情願了……

響了數聲,沒人接。

子牛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麼……

易翹手機丟窗臺上,緩緩吐出一口煙。

如此糾纏是沒意思,這段時間就他一人糾結若此,幹什麼都不得勁,好似真對她感情多深了……值得麼。這樣個女人,我還強留著為什麼……

又拿起手機,寫了三個字“離婚吧。”卻,遲遲按不下那個“傳送”……

按滅煙。還是面對面說好。“離婚吧”三個字終還是從手機抹了去……

易翹車才滑停在他們所對向,正好就見子牛出來。

“子牛,這麼晚了還叫你加班實在過意不去,主要是這個戶籍登記這幾天非得搞出來……”

“沒事。我正好晚上也閒著,現在又住所裡,今天晚上應該能走完祥和社群。”

她穿戴規整,手裡抱著見方的戶籍資料登記本,一人出來了。

易翹待她走稍遠,下了車,跟在後面。

祥和社群路邊商鋪多,子牛一家一家進出登記。有些人家和氣,請她進去坐著說;有些人家且顧不上她,子牛站在外面耐心耐煩地問,真的是很辛苦。

遇見一家孤寡老人,停水了,

子牛問“奶奶。吃飯了麼,”

坐門口拄著柺杖的老太婆點頭“吃了,就是沒水喝沒水洗。”

子牛把戶籍本放她一旁的小凳上,就開始脫警服外套,捲袖子,“您兒不急啊,我給你去挑兩桶水來,對付今晚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

她跟著打水的群眾得到那邊高樓下取水,

想,兩桶水她拎著得多沉,易翹印象裡子牛多半還是嬌氣的,可她毫不猶豫拿起桶就走,一點都沒考慮沉不沉的問題……

易翹終還是走過去接過了她兩隻桶,

子牛且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出現。易翹奪過桶時,子牛完全都沒反應過來……

“哪裡打水,”易翹沉著臉問,

子牛本能指了指那棟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