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冒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我搖搖頭,看了看裡面。

他一笑,“喊醒就行了,別管她,她幹這行的,知道規矩。”

雖然“幹這行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心裡還是嘆了聲,看上去真純啊……

我還是沒過去。

女孩兒出來後斯文稍羞澀地朝櫟冒一點頭,快步走出去了。

他又招手“過來呀。”我才過去。

他把煙在菸缸裡按熄,訕笑一搖頭,“這姑娘美院的,眼睛向來在頂上,童小周來才出來。今兒門口遇見了,竟然主動貼上來,估計童小周那裡受刺激了。”

我心想那你還不是香的臭的來者不拒,

他似乎曉得我心裡想啥,“別說我香的臭的來者不拒,我沒上她,童小周不要的,老子憑什麼撿剩下的。”

這一看,他和童小周也沒那鐵啊。之前童小周甩了我的手機叫我甭理他,現在他又這態度。

我一直不做聲,他突然扭頭過來看我,

“以後離童小周遠點,他壞著呢。”

我挺鎮定,看他,“童小周是誰我都不知道。”

他看了我半天,笑起來,“是呀,他也看不上你,你就算結婚了又怎樣,要臉蛋兒沒臉蛋兒要身材沒身材。”伸手過來就揪我的臉,我怯意地躲。

“還有件事兒,”他放下手靠進沙發,懶洋洋賴沙發裡睨著我,“曉得你老公為什麼同意了你繼續當我助理麼。”

我比較天真地扭頭看他,搖搖頭,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傻丫頭,你老公鴻鵠之志攀得高攀得遠吶……”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我的發,故意嬌裡嬌氣地學盛捷說話,“我知道你是見多識廣的人,那位是童小周吧,我正在考童議長的私人醫生呢,有時間能引薦一下嗎,我也不是想走後門兒,就是想帶貝貝先了解一下我以後工作的物件……”

我心裡笑死了,除了嬌氣的語氣,盛捷那虛偽的作態他學的惟妙惟肖。可面上我還得裝傻,“他是一直在努力考議長的私人醫生,童小周……哦,就是那個上我家廁所的吧。”我像才會過來的,畢竟今兒一天車展,他也沒正式介紹過童小周。

櫟冒點點頭,依舊懶洋洋,“他是童議長的兒子。”

“那……”我低下頭顯得為難,“有可能的話,還是麻煩你引薦一下吧。”

他突然狠狠點了下我的額頭,“你心真大啊!趕明兒那不要臉的把你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我都嫁給他了……”

“喲,你還真是天朝好賢妻呀。”他起身彎腰看我,又點了下我的腦子,“算了算了,得了你這麼個傻子我真不知是福是禍。”又躺向沙發,推了下我,“回去告訴你那王八兒老公,明兒我約了童小周在九曲吃飯,他要趕趟兒就過來瞄一眼吧。”我忙點頭,眼睛笑眯眯,“謝謝你。”

回家,儘管又是凌晨半夜,此一訊息一說,盛捷樂瘋了,從床上蹦起來抱著我直轉圈兒,“貝貝,你真是我的福將!我的大寶貝兒!我盛捷得你得天下也……”

我心中冷笑,你還得天下,這些人手裡把玩的一個破玩意兒罷了。也是可悲,這就告訴那些永遠只想著走捷徑的人們,有時候“捷徑捷徑”不過他人逗弄你醜態的一場戲而已,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