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提著,總不能在大街上吃,霍寶就挑了家看著乾淨的酒樓進去。

門口迎客的夥計看著霍寶手中大包小包的很是糾結,不知該招呼客人進去,還是勸阻客人不要帶外食。

霍寶道:“來個雅間,上一桌席面……”

“哎!兩位客官快請!”

夥計立時臉上笑成了花,招呼霍寶、水進進了飯館,直接上了二樓雅間,又喊茶博士奉茶。

“白牡丹一壺!”

霍寶隨口點了茶水,就打發茶博士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曲陽縣令盤剝地方?”

水進不解道。

霍寶亦是迷糊。

要是廬州、和州或太平府某個縣用人不當,趁著盤剝地方什麼的,還情有可原,天高皇帝遠。

曲陽離金陵只有幾十裡,又是滁州軍根基所在。

這個曲陽知縣吃了豹子膽,敢如此陰奉陽違?

這其中,定有內情。

曲陽是鄧健的老家,早在鄧健投徒三時就留下曲陽自立。

等到霍五得了滁州軍,也沒有干預過曲陽之事。

可不干涉曲陽人事是一回事,曲陽不聽滁州軍政令是另外一回事。

事緩則圓。

霍寶倒是不著急,擦了手先捲了個大餅夾肉。

吃了一個,他就意興闌珊。

大餅乾巴巴的,醬肉也帶了些許腥氣。

時過境遷,或許還是當初的滋味兒,卻再也沒有當初的滿足感。

隨後酒樓四到底的席面上來,小菜倒是精緻,熱菜也可口。

兩人將席面吃了,醬肉、燻魚剩下了,也沒浪費,提著回知縣衙門。

……

知縣衙門裡。

馬寨主歪著身子,坐在榻上,正聽著小曲。

知縣坐在下首陪著,嘴裡說著什麼逗趣的話,氣氛正好。

堂上兩個眉眼嬌俏的妓子,一個撫琴,一個懷抱琵琶,撥著琴絃,嘴裡吟唱。

馬寨主打著拍子,聽得入神。

見霍寶、水進進來,馬寨主的身子正了正。

在小輩面前,他可不好放誕。

要不然霍寶有樣學樣,那他可要哭了。

那知縣站了起來,殷勤道:“小寶爺回來了,水將軍回來了!”

論起來,他也不是旁人,是之前留守曲陽的王千戶的連襟,童生出身,早先就跟在王千戶手下打下手。

王千戶被調到和州時,舉賢不避親,推薦了這一位連襟接任曲陽留守。

霍寶看著那知縣,卻是沒應答。

馬寨主看看霍寶,又看了眼水進,察覺出兩人神色有異,擺擺手打發那兩個妓子下去:“這是怎麼了?”

霍寶直接道:“六叔,曲陽縣衙加了一倍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