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霍寶,站在離鄧健最遠,面上透著心虛。

這叔侄倆人怎麼了?

徒三看了下姐夫,眼中帶了詢問。

霍五笑道:“昨日小寶與秀秀定了親,你鄧哥這是端著岳父架子呢!”

徒三驚喜道:“太好了,早該訂下!”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埋怨:“姐夫與鄧大哥也忒急,我還想著做大媒!”

霍五道:“想做就做,等小寶娶親時讓你做上席!”

徒三笑著點頭,將霍寶招呼到跟前,欣慰道:“若不是你叫人運來的幾十車糧食,舅舅這邊就要斷炊了!”

霍寶面上帶了親近,道:“託七叔的福,在金陵訂了不少官倉陳糧……三縣人馬嚼用,節省些可供三月,等到九月裡就要另外想法子。”

一般情況下,起義軍供給,都從地方徵稅。

滁州去年連遭旱災、時疫,影響了農耕。

受災最嚴重的曲陽,已經全部免農稅;剩下永陽、濱江兩地,也受旱災波及,收成不如往年,很難自給自足。

“能供到九月嗎,那時間正夠用!”徒三有了決斷。

水進、王千戶帶濱江兵、曲陽兵隨江平去大營安頓,剩下其他人隨徒三去了州衙。

接風宴早就預備好了,等水進、江平等人回來,大家也寒暄完畢,紛紛入席。

席開了兩桌,頭桌霍五、鄧健、薛七是主客,坐了上首,徒三、馬寨主、柳師爺作陪。

次桌霍寶、水進、王千戶、牛清是客,江平、唐光、衛海、衛江作陪。

主桌上,徒三與眾人提及想要中秋後發兵和州之事,十分熱鬧。

“打和州?好!這閒的都要發黴了!”霍五立時應和。

薛彪道:“和州好,和州臨江,水渠多,旱災影響不大,應該有糧!”

“可打!”鄧健依舊惜字如金。

次桌這裡,氣氛有些詭異。

酒桌之上,座次最重,

之前能隨著徒三上席的,只有視為左膀右臂的江平與水進。

如今,提了新人。

衛氏兄弟都是二十四之人一,霍寶之前也接觸過。

在徒三身邊那些鄉勇中,衛氏兄弟的勇武僅次於水進。

水進不在,徒三提伯心腹上來也是意料之中。

“水大哥,我是三爺身邊親衛隊長了,手下五百人!”衛江不過十七、八歲,年少輕狂,帶了幾分得意道。

衛海二十五、六歲,提了酒盅,滿臉和氣道:“進子,別聽他胡唚,都是因為你同小寶爺不在跟前,三爺沒人可用,才提了他上來!”

水進提了酒盅,與衛海碰了碰杯,又對衛江遙舉了一下,爽朗大笑道:“兄弟們跟著三爺從亳州出來,就是為建功立業,以後都會提拔起來的!恭喜衛大哥,也恭喜衛小弟了。”說著話,一口飲盡杯中酒,酒盅口向下,涓滴不剩。

衛海、衛江兄弟也跟著幹了。

沒有誰的位置是固定不變,水進的目光多了迷離。

霍寶看在眼中,倒是生出幾分不落忍。

好好一個戰功顯赫的開國異姓王,別在給養廢了。

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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