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燈籠早就已經熄滅,屋裡的燈原本亮著,不久也熄了。

一直沒有再有動靜。

之前送許嬌嬌進去的那個嬤嬤鬆了口氣,看樣子是成了,也是,這世上哪裡有不愛腥的貓呢,都送到眼前的肥肉了,誰會不吃。

男人就是色中餓鬼,對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的投懷送抱,就少有拒絕的,何況還在吃了藥的情況下。

她笑了笑,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再等了一會兒,才轉身出去了。

席上仍舊熱鬧的很,雖然欽差不在,可是許家人還在啊!許大善人也還在啊。

以後許大善人就是副使了,這市舶司的事,多少他都是說了算的。以後沈琛建起了市舶司,還是要回京城去,可是市舶司卻一直都開設在榕城的,許大善人的地位舉足輕重,哪怕是新來的市舶司使也得賣他幾分面子。

大家便都對許大善人異常的熱絡起來。

這麼多年了,在四大家族裡頭排名最尾的許家何時有過這樣眾星捧月的待遇,許大善人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臉上洋溢著笑容,不停的接受旁人的敬酒。

歌舞差不多都歇了,瞧了瞧時辰,許大善人便有些遲疑是不是該去叫一叫沈琛?之前說起花魁的時候,沈琛也沒說不願意看,這他也已經進去差不多一個時辰了,要小憩按理來說也差不多了待會兒看完了花魁的表演,還有的是休息的時候呢。

他正遲疑著,劉家的一個分家的家主便過來敬酒了,笑著恭維他:“許大善人最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同樣是恭維,劉家的恭維又讓許大善人覺得格外的得意一些從前劉家的眼睛可是朝天上看的,哪裡會理會他們許家?

他們許家哪怕是找關係,都找不到劉家的門上去,門房都能給他們許家的人臉色看。

可現在,劉家的人卻也有要跟他低頭的一天。

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他壓抑著心裡的飄飄然,矜持自若的笑了笑:“哪裡哪裡,彼此彼此,以後還是要靠劉大人多多提攜......”

一言還沒說完,家裡的婆子就跑過來了,拽了拽他的衣裳,瑟瑟發抖的跪在了地上。

許大善人登時有些懵。

好端端的,家裡後院的婆子怎麼跑來別院了?

別院今天招待貴客,他已經說了,不帶家眷來的,請的大廚也是外頭的廚子,家裡除了在別院伺候的下人,其他人都是不帶來的,怎麼現在來了自家的婆子?

他還沒想明白,腦子還有些酒後的迷糊,就聽見婆子哆哆嗦嗦的說:“老爺,不好了,姑娘她.....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

見鬼了,現在這個時候跑來跟他說這樣的事?

就算是不見了,那也該去找夫人,跟夫人她們說,然後在家裡找,家裡找不到的話就去外面找啊!

來找他算是什麼?!

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未來親家在,這是很光彩的事嗎?

他有些清醒了,冷冷的呵斥了一聲就讓人把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