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沈琛是臨江王府的世子,還是楚景吾是世子?

往後難道王府的事還都得沈琛點了頭才算數?

等到以後真的有那麼一天,臨江王能當皇帝,楚景吾也能當皇帝了,難道做什麼決定也得先去問沈琛的意見?

楚景吾到底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

秦嬤嬤揣度著她的心意,試探著問:“王妃是不是擔心世子.....不信您?”

臨江王妃面容冷淡,撲哧笑了一聲就搖頭:“他跟他哥哥不同,天生就跟我沒什麼母子緣分,自然不會信我,可是.....”

秦嬤嬤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側,聽見她嘆氣就覺得心驚膽戰,急忙插嘴:“王妃,世子是個好孩子,不管怎麼說,母子天性,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到了什麼時候,他都依舊是您的兒子,這世上,哪裡有母子之間有隔夜仇的呢?您好好的跟他說,他總能懂的。”

臨江王妃嘴角一直噙著一抹譏笑,半點沒有因為聽見秦嬤嬤的這些恭維話而覺得開心,她有些不耐的舉了舉手,等到秦嬤嬤立即噤聲,她才冷笑了一聲:“不必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想想法子,讓人去東昌府一趟。”

乍然聽見東昌府三個字,秦嬤嬤的心都噗通一聲跳了起來,整個人都矇住了,一時之間連腳都忘記了抬。

東昌府的事她當然知道。

也知道王妃是跟那邊保持著秘密的某種聯絡的,可是這些事她都沒有經手過王妃都是私底下跟薛長史他們通氣,連信也不寫,只找完全可靠的一兩個人讓他們長期傳信。

可現在薛長史都出事了。

東昌府那邊也起了叛亂,他們雖然離得遠在九江,卻也知道那邊出事了,如今人人都怕和那邊沾惹上關係。

她一遲疑,臨江王妃就看了她一眼:“怎麼?不願意?”

秦嬤嬤嚇了一跳,屋子裡就剩她一個人,她也不怕丟了面子,急忙雙腿一軟便跪下了,壓低了聲音道:“王妃,您可千萬要三思啊,山東那邊的事,能不沾惹,還是不要沾惹了。畢竟那邊現在是挨著.....若是到時候被發現,那王爺恐怕不想處置咱們,也得處置了......”

臨江王妃哼了一聲,見秦嬤嬤嚇破了膽,覺得乏味,挑眉將話乾脆說的明瞭:“你懂什麼?!京城那邊到現在都只傳來沈琛去平亂的訊息,半點沒提及鄭王,這就說明鄭王是誣陷不成了。薛長史落在了衛安他們手裡,我怕他會亂說話。”

而薛長史一旦扛不住了,哪怕是不直接指名道姓說出她來,為了求得一條命或是為了他那個孫子的命,鄭王的下落恐怕也是會願意透露的。

雖然這可能性小,但也不得不防。

一旦薛長史說了,那沈琛必然很容易便能找到人,等到找到了鄭王,東昌府那邊的人為了自保肯定得供出她來。

就算那時候沈琛替她遮掩,不上報朝廷,肯定也要告訴臨江王的,這個狐狸可不好對付,如今越大越有主意了。

真到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早做籌謀。

秦嬤嬤反應過來,還是嚇得不輕,抬眼猶猶豫豫的看著臨江王妃,遲疑著問:“那您的意思是......”

“快刀斬亂麻。”臨江王妃面無表情,說起殺了鄭王就好像是在說殺一隻小貓小狗那樣簡單:“不然的話,就又是另外一個謝良成,我們可經不起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