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不能怪到沈琛頭上。

紋繡就只好嘆了口氣,服侍衛安換了衣裳往前頭去。

二老爺三老爺都去衙門了,是衛玠在招待沈琛,他們倆素日就因為袁洪文的關係玩的親近,說起話來也就沒什麼顧忌。

沈琛藉機問了他對林三少提親這一事是如何看的,衛玠便老老實實的搖頭:“妹妹的婚事她自己有主意,祖母跟父親都在呢,輪不到我說什麼的。”

他笑的有些促狹,顯然是看出來了沈琛的用意。

沈琛只好偃旗息鼓,等到衛安來了,才忙站了起來。

平常相見,他們之間都很自然。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從林三少挑開了那一層窗戶紙之後,一切都不同了。就如同現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都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

他看了衛安一眼,見她臉色不大好,便有些擔憂的問:“一夜沒睡?”

紋繡原本是最有規矩的,此刻也忍不住出聲譏諷:“出了這樣的事,能睡得好嗎?今天是衝謝三老爺下手,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對我們少爺來了......”

衛玠就連忙呵斥:“紋繡!”

紋繡這才不說了,卻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如果是林三少就好了,林三少之前可是一直都主張對楚景行趕盡殺絕的。

沈琛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衛安,道:“我來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

衛玠見狀便知道他們有話需要單獨說,對紋繡點了點頭,自己率先出了門,留他們兩個說話。

紋繡一走到門口就被玉清扯了袖子:“你也真是,怎麼能怪到侯爺頭上去?他素日怎麼對姑娘的你忘了?就說去保定府拿回,他自己都快死了,也從沒有忘記保護姑娘,楚景行的事你也怨不得他,他如今又不是能自己作主的。”

殺了楚景行,後續有多少麻煩啊,她雖然不懂,可是聽譚喜和趙期說,也大略的都能明白一點兒。

紋繡就垂了頭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怪到侯爺頭上太牽強了些,可是你不知道,昨晚姑娘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幾乎一晚沒睡。她素日就是很在意謝少爺的,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多難受啊。而且楚景行那樣變態,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事來,我是在替姑娘擔心.......”

說起這些,玉清也免不了跟著嘆氣,憂心忡忡的附和道:“這倒是,眼看著姑娘就快要啟程去福建了,只希望這趟行程能順順利利的才好,要是再出些什麼事,這京城能不能出去都是兩說了。”

而出不去京城,到時候晉王真的打進京城來,那可怎麼辦呢?

衛家跟如今的聖人畢竟還掛著關係呢。

何況跟晉王素來又沒什麼交情。

她們憂心忡忡的相對著嘆氣,一面又忍不住想著沈琛跟林三少到底是誰更可靠些,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了事,這兩人不知道哪一個能護得住衛家,護得住自家姑娘。

選哪一個看來都是好的,可是反過來看,選哪一個看起來又都好像兇險萬分,都好像是在懸崖上走,稍不注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真是讓人兩難的很。

還是玉清先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寬心:“何必靠別人,咱們姑娘說的對,她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