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天尤人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傷心難過也沒辦法解決問題。

最該做的,就是沉住氣,抓住機會,在機會來臨的時候,狠狠的一腳踹回去,一次不能,就兩次。

兩次不能,第三次就不是踹不踹的事了。

衛安見謝良成面色低沉,便輕聲道:“那義兄,你接下來是留在京城還是先回廊坊去?”

“家裡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謝良成抬起頭來:“父親和母親如今都已經搬進了新宅,你又讓趙期他們去了,不會出什麼旁的問題,我留在京城。”

衛安點了點頭,想了想便道:“兩家原本就已經是通家之好,你便不用住去別的地方了,就在家裡安置下來吧,若是有什麼事,到時候商量也方便。”

至於避人耳目?

何必要避人耳目。

衛老太太也出聲挽留:“安安說的是,就在家裡住下罷,這樣到時候有了訊息再通知你,也方便的很。”

謝良成並沒有猶豫,想了想便應承下來。

直到花嬤嬤親自去告訴過三夫人,三夫人又排了屋子出來,謝良成去歇下了,衛老太太才抬手摸了摸衛安的頭,有些惆悵的道:“楚景行倒不像是臨江王的兒子,更像是聖人的兒子。”

跟隆慶帝一樣疑心病重,錙銖必較,心胸狹窄。

而這回又做的的確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衛安的面色冷峻,平常燦如星辰的眼睛全是看不到底的冷漠,她已經給了臨江王很大的面子。

隆慶帝如今已經如同強弩之末,堅持不住多久了。

為著這個,為了家族前程,為了親人們的將來,她給了臨江王這個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楚景行。

是他自己不珍惜,這怪不得別人。

他如果嫌之前受到的報復不夠好不夠大,那她就給他一個驚喜。

夜深了,衛老太太見衛安情緒有些低沉,便嘆了口氣:“你也不必想的太多了,楚景行原本就是這麼個人,只是我們確實不夠周到,也沒有想到他會挑旁人下手。”

衛安卻沒辦法不想太多,說來說去,謝三老爺的這無妄之災還是她招來的。

義兄不管前世今生待她都這樣好,可是她差點兒還是害的他跟上一世那樣家破人亡。

上一世固然不是她所為,這一世卻實實在在的是跟她有關了。

她心裡內疚的厲害,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紋繡在外間值夜,聽見她翻來覆去的嘆息,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等聽說沈琛來了的時候,便帶了點遷怒,輕聲跟衛安說:“姑娘,您若是心裡不好受,便不見他罷?若不是他心慈手軟......”

直接殺了楚景行,也就沒有這之後的事了。

衛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