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他都甘之如飴。

他將衛安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些,因此尊重她的一切,她既然害怕,那他便儘量將進度放的輕緩一些。

總有那麼一天,衛安對他的態度,會如同對待衛老太太那樣,自然而然的親近的。

他笑了笑,知道衛安開始有些不自在了,便輕聲應和:“你說的是,我之後會寫信給浙江總督,讓他加緊攻勢。聽說台州大捷,倭寇的大部分勢力都已經在這一戰被收服了,之後的仗,又有朝廷的支援,應當會好打許多。”

這個時候,海寇們自然就更不可能佔什麼優勢了。

之前那些倭寇們的兵器和軍火就都是這些海盜們走私給他們的,說起來,這些海盜甚至比倭寇還要更加可惡和麵目可憎一些。

朝廷不會放過這些害群之馬。

到時候為了防止被朝廷一鍋端,這些海寇們自然而然的也會抱團。

群山雖然佔山為王,自己有自己的勢力,可是他說到底也是海寇,看朝廷對他們恨不得趕盡殺絕,他窮途末路,肯定要狗急跳牆。

而他們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

送羅源過去,本來就只不過是讓羅源有個投奔海寇的罪名而已。

通倭,沾上這個罪名,不管是誰都要掉幾層皮。

何況羅源到時候會確確實實的被朝廷俘虜,人贓並獲衛安也不擔心他會死在亂軍之中,畢竟他是錦衣衛頭目,這些年在戰場裡拼殺過來的經歷也不是假的,他這樣的人,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則憑著他的那一口氣,是死不了的。

她嘆了口氣,想起這些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外頭漢帛已經敲門進來了,一進來先看了衛安一眼,面上露出笑容,而後才看向沈琛:“已經妥了,許大善人問出來了,許員外親口承認的,是總督府的胡先生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對付您的。”

他頗為有些高興:“有了這個口供,咱們就可以抓人了!”

沈琛卻笑著搖了搖頭:“恐怕還不夠。”

“怎麼還不夠?”漢帛想不通:“這不是已經有許員外的供詞了嗎?”

衛安便替沈琛解釋:“雖然許員外指證是胡先生唆使他所為,可是誰能證明?許員外空口白牙說什麼便是什麼嗎?總督府憑著他的幾句話,怎麼能心甘情願的交人?”

漢帛就很是洩氣:“既然如此,問許員外這些又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沈琛手裡的栗子啪嗒一聲砸在漢帛頭上,看著他抬手揉頭,才道:“換個說法便是了,你去總督府,不要說是胡先生有罪。你只說,是為了洗脫胡先生的嫌疑,因此請胡先生過來一趟,問幾句話便是。”

說話的方式不同,意思也就大有不同。

如果這麼說胡先生都不來的話,那怎麼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