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起小時候的事來的時候,總是還是不能完全釋懷,連眼睛都是灰的沒有神采的。

沈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卻堅決的點頭:“我同你想的一樣,我所受的苦,絕不會讓我的妻子和孩子再重新受一遍。因此,我已經讓人提前知會瑜側妃,景吾寫給父王的信的內容了。”

衛安眼睛亮了起來。

瑜側妃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她的人這麼久都沒有訊息,她肯定是知道出了問題了,她原本就打算栽贓給臨江王府的。

現在提前知道了訊息,她肯定就會這麼做。

因為她比臨江王妃清楚得多了,動沈琛的後果。

這樣一來,瑜側妃忙著滅火,而臨江王妃也絕不可能甘心背這個黑鍋,到時候會鬧的不可開交。

至少一時之間,他們誰都不會再朝沈琛這裡動什麼手腳了。

沈琛又道:“景吾總覺得王妃跟我之間的矛盾可以調和,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衛安知道他擔心到時候會影響跟楚景吾之間的關係,想了想便道:“我們不主動害人,可是若是連防守都不准我們做的話,那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沈琛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你說的也是,阿吾心裡自然有一杆秤。”

船行的很快,加上衛老太太有意放慢行程等他們,他們出發的第九天,便趕上了衛老太太,兩邊終於會和。

衛老太太一直懸著心,雖然早已經收到信說衛安平安無恙,可是總不及親眼看見了安心,見到衛安便徹底放了大石頭,拉過衛安來左右仔細瞧了一遍才放開:“瘦了。”

前後加起來也不過半個月而已,其實並沒有瘦什麼,衛安笑著任由衛老太太嘮叨,倚在她身邊聽她說了這許多話,才跟衛老太太仔細說了這回在東昌府的經歷。

衛老太太聽完了便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凝重:“這回讓你們逃過一劫,劉必平肯定不可能善罷甘休,更狠厲的招數恐怕還在後頭。”

衛安嗯了一聲,眉眼間少見的帶著凌厲:“我知道,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然沒有達成目的,肯定不會放手的。”

她頓了頓,才又說:“不過我們也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大禮?

衛老太太垂頭看了她一眼。

衛安輕輕在衛老太太掌心裡寫了個名字,輕輕彎起嘴角:“羅源這個人,他是個閻王沒錯,可是卻偏偏對妻子柔情似水,他是個愛妻如命的人。”

衛老太太想起羅源逃跑,瞬間便會意:“你們的意思是,放走羅源,是你們故意為之?”

船艙裡一片寂靜,燈火映照下,衛安的眼睛格外的亮,她輕輕嗯了一聲,告訴衛老太太:“朝廷會追究巡撫的責任,不會牽扯劉必平,可是牽扯羅源是必然的,羅源在逃,他的妻子當然便不可能獨善其身......在這中間,他的妻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