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棋子一直都沒被動用過。

一是瑜側妃跟這位親姐姐的關係很不錯,許多訊息都能探聽到,他怕用了這個棋子以後會牽扯出事情來。

二是因為之前確實也沒有什麼能派的上用場的地方。

他嗯了一聲,捻著一點硃砂,看著指尖上鮮紅的一點顏色,目光也似乎被這紅色染紅了:“是該見見血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仍舊平靜,可是不知為何,無端的卻讓人脊背發麻。

胡衝卻顯然司空見慣了,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那您的意思是,讓江嬤嬤做什麼呢?”

“做一顆死棋。”楚景行揹著受站起來走到窗前,冷淡的看著外頭的景色:“讓我藉助這個死棋做一個死局,把該死的都弄死。”

胡衝還是不大明白,知道楚景行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垂眸認真的聽。

“給江嬤嬤帶個口信,告訴她,我會替她照顧好她的丈夫和父母,讓她放心去吧。”楚景行卻沒有解釋清楚的意思,只是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要耽擱,儘快把訊息送去。”

胡衝渾身一凜,連忙應是,立即便要轉身出門。

楚景行卻又出聲喊了他:“府裡的護衛,暫時不要驚動他們。”

胡衝反應過來,便道:“正好想跟您說這件事,這些護衛是不是盯得太過緊了?連您去趟長公主府,他們也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這哪裡像是護衛,簡直像是錦衣衛或是刑部的衙差,專門就是為了看管犯人的。

楚景行卻並沒有當回事,他只是笑了一聲,朝著胡衝揮了揮手,讓他快去。

之後便起身回了正院,見仙容縣主已經都收拾好了,連梅花餅都已經讓廚房做了,便吩咐下頭人套了馬車,往長安長公主府去。

長安長公主最近著實不大輕鬆。

一是因為要忙著楚景行交代的事,二就是袁洪文實在是不爭氣。

他嚷嚷著要退婚的事情傳到了蕭家耳朵裡,蕭家立即便讓人來問了原委,語氣咄咄逼人,大有想要退婚的意思。

她當然不可能讓這樣好的人選從自己手裡溜走,可是袁洪文卻又實在不好打發,她已經為了這件事發愁了許久了。

聽見女兒女婿來了,她才收拾好了心情,笑臉迎人將他們都迎進來,又吩咐廚房加菜,自己領著仙容縣主和楚景行進了花廳。

仙容縣主看上去精神尚好,她便放心的跟女兒說了幾句話,便把女兒打發去了前頭找她哥哥,讓她勸勸她那豬油蒙了心的哥哥。

自己便帶著些恭謹的問楚景行:“晉王如今已經上鉤,成功的跟聖上鬧翻了,不知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楚景行喝了一口香茶,舌尖品著餘味,連笑容都變得真誠了一些,捏了捏自己腰間的一個葫蘆形玉佩,漫不經心的彷彿是在說一件極小的事:“接下來我便要燒一把很旺的火了,你這裡準備好了沒有?”

長安長公主反應過來她在問的是對付衛安跟沈琛,聯絡劉必平的事,氣定神閒的笑了笑:“這個你放心,已經確定了,劉必平如今已經把他們兩個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是去不了福建的,沒到半路恐怕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