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還是不在這裡,她整理了思緒吩咐袁嬤嬤:“不必管那麼多,先去信給白先生,讓他務必快些把那個孩子抓回來。”

只要人在他們手裡,就不怕衛家和鄭王翻出天來。

而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想法子給袁賀洗清罪名鄭王和衛安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波攻勢來的又急又快,就是衝著讓她斷掉袁賀這個臂膀來的。

袁賀固然重要,可是也並沒有重要到讓她捨棄現如今擁有的東西那麼重要。

她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她見袁嬤嬤應是出去,便很快召來了管家,讓他嚴格約束府中眾人,又把兒子袁洪文叫來,沉聲問他:“你最近是不是跟沈琛胡混在一起?”

袁洪文有些詫異母親為什麼問這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縮著脖子應了一聲。

母親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喜歡他跟沈琛一起玩了,他是知道的。

可是京城裡頭的紈絝就沒有不跟沈琛玩的,何況沈琛總能找到有意思的地方和有意思的玩法......

長安長公主並沒有再多問,只是清了清嗓子道:“現在你妹妹的婚事在即,你二叔又出了事,我們家不能再出事了。你自己也要謹言慎行,這陣子便不要再出去胡混授人以柄了,老老實實在家裡幫些忙,你年紀也不小了,別人家的孩子到了你這個年紀,哪裡有不做事的?”

袁洪文哦了一聲,原本準備走了的,想起什麼又回頭去,撓了撓頭道:“母親,二叔他......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顯然是有事的。

這個案子因為驚動了隆慶帝,又事關長公主,刑部審的尤其快,在袁賀痛快認罪的情況下,很快便判了下來。

袁賀因為私設賭坊和殘害人命,被判流放南疆。

訊息送到長安長公主這裡的時候,她正忙著看全福人給女兒上妝,聞言手微微一抖,有痛色在眼裡一閃而過,很快便又回過神來,面帶微笑的看著全福夫人唱了吉祥話,親自給女兒蓋上了蓋頭。

這麼重要的日子,袁駙馬是必定要出現的。

他面色不大好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正色說了些尊重公婆,恪守婦道之類的場面話,正要作罷,堂中便亂了起來。

下人很快面帶難色的偷偷上來稟報,說是二老爺來家裡了。

他被判了流放,求了押解的官差,來家裡收拾衣裳的。

眾人看向袁駙馬和長安長公主的眼神便有些古怪起來了。

袁駙馬憋得滿臉通紅,最後才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一絲笑,讓跪在堂中的女兒起來,甩手出了門。

仙容縣主隔著蓋頭都能想像得到眾多看好戲的戲謔的目光,不由緊緊攥住了衣襬,強忍著眼淚在百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勉強成了禮,她便由袁洪文揹著出了幾重正門,一直背到門口,由楚景行牽過紅綢引著上了花轎。

一場好好的婚事,長公主府跟藩王府的親事,最終辦的很是有些古怪。

宮裡皇后娘娘也沒格外恩賜東西下來。

長公主勉強支撐著送了女兒出門,便咬牙切齒的捏著杯子冷笑了一聲。

衛安。

衛安!

這個小丫頭竟然真的如此囂張,故意給她這樣永世難忘的恥辱和難堪!

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小丫頭,一定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