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哈哈一笑,沒理會他:“你懂什麼,先生說什麼,你照做便是了。”

領著小廝們往保定府的一所客棧去投宿。

在客棧裡住了一晚以後,又馬不停蹄的租了輛馬車趕路。

銀子給的很足,租的馬車寬闊,他坐在其中,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名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長長嘆息了一聲。

長公主這一招的確是妙極,破而後立,極為大膽,引劉必平對付衛家和鄭王,又先一步把引得他們魚死網破的籌碼握在手裡......

到時候不管哪一方得勝,最後都還是要被她握在掌心。

他拍了一下桌子,正要讓小廝取些熟牛肉來吃,便聽見外頭轟隆一聲巨響,好似是什麼東西剛好掉在了馬車前頭。

出門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為上,他皺了皺眉頭,讓小廝下去檢視情況,可還沒來得及下車,車伕已經跳下車掀開簾子過來了:“先生,外頭有對兄弟,哥哥病的要死了......”

想必是攔路求救的,這種事白先生往日見的多了,他不願意管這閒事,擺擺手看了小廝一眼:“下去拿些銀兩打發了他們,我們還要趕路......”

小廝依言下去,不一會兒就上來了,催促車伕繼續趕路,一面跟白先生回話:“確實是兄弟倆,當哥哥的得了重病快死了,小的打發了一兩銀子,就喜得跟什麼似地,沒見過世面。”

白先生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不過是小事罷了,他沉沉的點了點頭,便覺得趕路的疲乏都湧上來,歪在軟塌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他們身後,寬闊的官道上,剛才還病懨懨的快死了的譚喜一溜煙兒的爬起來,麻利的拂去身上泥土,舒了口氣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格老子的,總算被老子給追上了!”

他們一路上都是負責盯梢公主府出城的人的,看來看去,發覺這批來抱定的當中有提前離開,且租了馬車,便上了心,一路追到現在,又怕追錯人,才用了這個法子看看上頭坐著的人到底有沒有錯。

如今證明沒錯,譚喜便跟剛才裝弟弟的和興使了個眼色:“給姑娘回信,就說我們追上了,接下來如何,請姑娘示下。”

和興沒耽誤,立即寫了信讓身邊的徒弟親自送回京城去。

用信鴿風險太多,他們好不容易才培養起幾個徒弟來,都是自小就挑那種無父無母的帶在身邊教養,衛安還請了先生教他們明些道理,最近傳信他們都不再透過驛站,全是用自己的徒弟千里奔襲,這樣一來雖然頗費時間和銀子,可是卻可靠許多。

保定離京城不遠,是以衛安第二天傍晚便得到了訊息,交給了過來用晚飯的鄭王。

鄭王和鄭王妃是得到隆慶帝親口准許來衛家拜訪的,因此衛家招待的很是隆重,三夫人和二夫人早請了戲班子來唱戲,還特地請了慶和伯夫人和懷仁伯夫人前來做陪東。

慶和伯跟懷仁伯都是會做人的,這種順水人情並不拒絕,鎮南王因為是親戚也一併都來,二老爺三老爺和五老爺招待起來也得心應手。

倒是後院不大和睦。

慶和伯夫人向來是不喜歡這個遠房親戚的,現在見了面還要給丁姑娘行禮喊王妃,總覺得矮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