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眉頭動了動,靜默片刻,沉聲吩咐小廝:“你別親自出面,找個靠得住的,讓他去

他細細的吩咐一回,又重新靠回到枕頭上。

小廝聽的極為認真,半個字也不敢漏,見他吩咐完了,才恭敬的重新又退下去。

李韶便靠著枕頭閉上了眼睛,玩鬧了一整天,晚上又喝了一回酒吹了一回冷風,他的頭止不住的發疼,此時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外頭月光正好,有微風透進窗來,吹的桌上的書頁嘩嘩的響,他動了動眼皮,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清早一起來,便見外頭竟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了。

袁洪文闖進他屋子裡,皺了一回眉頭:“真是無趣的緊,原本還想著今天再去的遠一些,往白河莊那邊搭乘船再玩一趟的,可是下了這麼一場雨,什麼也玩不成了。”

下雨了。

李韶眉頭卻是舒展的,笑了笑好脾氣的出主意:“怎麼就玩不了?你找幾個彈唱的來,咱們大家就在花廳裡划拳喝酒,不也一樣?大不了,再玩些個新奇的,賭些彩頭。”

袁洪文想一回,覺得倒是個好主意,笑著拍一回手出去了。

等到再進來卻是著急忙慌的:“恐怕玩不成了,隔壁莊子上出了事了。”

李韶有些茫然:“隔壁莊子上?哪家?”

袁洪文撐著頭覺得有些頭痛:“衛玠家,鬧出了人命了,聽說不知是什麼事,一個女人當晚撞死在了他們家別莊外頭那座石獅子上,一清早才發現的,人都死透了,現在那裡鬧的厲害,跪了一長串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連衙門裡都去了人。”

李韶驚愕不已:“定北侯府的別莊怎麼也會出這樣的事?”

袁洪文摸著下巴想了一回便搖頭:“這我怎麼知道?那邊亂著呢,亂成了一團,只口口聲聲說什麼衛七逼死了人了。”

他想了一回,有些咋舌:“不過吧.....就衛七那個厲害模樣,要真是說她逼死了人,我是信的。”

他成日裡在外頭看戲,看的多了,自己就容易多想。

說不得就是衛家哪個在外頭惹了禍事,衛安靜悄悄的拿捏了人,然後便出了這樁子事呢?

不然怎麼死的是個女人?

李韶一看便知道這人腦子裡又在想些不想幹的,皺了皺眉頭,催促他兩聲:“既然是衛玠家出事,不管怎麼樣,總該過去看看,要是真有什麼事,咱們也好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幫的上忙。”

過去看的人越多了,這熱鬧才能鬧的越大,熱鬧越多人看,知道的人才會越多。

三人成虎,到時候衛安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了。

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便不是衛安逼死的,也真成了她逼死的,再沒別的話好說的。何況如今那麼多莊戶鬧事,她先顧哪一個?

這可不是閨中那些女孩兒們會玩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