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心中咯噔一聲。

不用您衛陽清說,她也知道鄭王來的目的絕對不簡單了。

肯定是為了衛安來的。

否則這話昨天就該翻篇了,以衛陽清的性格,他是不會再提的今天早上就沒提過。

她忍著心裡翻江倒海的猜忌和難受:“我想好了,安安的身世若是鬧出去了,我們一家人也就算走上了死路了.......”

這一年來,這還是長寧郡主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而且還說的有些道理,好像是真的想通了,衛陽清坐在她對面,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本來聖上就為了之前的事一直猜忌我們家,我們家如今好不容易算是緩和了些,不能再出事了。”她一面仔細觀察衛陽清的臉色,一面搜腸刮肚的想著能讓衛陽清放下防備的說辭:“我就算是為了阿瓏和阿玠,也不會胡來的。之前是我想岔了.......”

關鍵時刻,她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衛陽清的軟肋。

這個男人一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她怎麼忽然就給忘了?

衛陽清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

可是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鄭王也說過,他這回來,明面上是隆慶帝讓他來的,說都是親戚,也沒必要鬧的不可開交。

他想著這是個機會,既能讓女兒的處境好過些,又能和衛家達成默契,就趁著機會來了。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出什麼亂子。

要是這個時候讓隆慶帝知道衛家竟然有一個鄭王的孩子,還是明魚幼生的。

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所以衛安還是得先在衛家生活。

他淡淡的說了一聲:“你若是真這樣想,就沒那麼多事了。”

長寧郡主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半響才嗯了一聲。

又問衛陽清:“王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難道是聽見了什麼風聲?這樣可不行,這樣我們可就一起完蛋了......”

會說這樣的話,證明還是有理智的。

可衛陽清仍舊不敢跟她說真話,他冷冷的笑了一聲:“還能是什麼?你以為他真的那麼有良心,來悔過來了?是聖上讓他來的,又說這次黃家的事,我們衛家受了委屈,小七的名聲也受了影響,讓鄭王過來的,還有賞賜呢。”

長寧郡主哦了一聲,一反常態的雙手合十唸了聲佛,又說以後再也不會對衛安不好了。

她不能讓鄭王把衛安認回去,就得讓衛陽清和鄭王吃個定心丸。

她又說:“過年的新衣裳我都沒準備安安的,實在是我鬼迷了心竅.......”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來:“我這就去準備。”

衛陽清被她前後巨大的詫異驚住了,一時分辨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卻還是搖了頭:“算了,午飯都擺好了,先去用飯吧,我和二哥三哥出去陪客,你服侍老太太。”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一時半會兒的好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