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矮了矮身子湊近一些:“是臨江王府小鎮國透露的......”

現在的少年人,都不簡單。

不過就從一個清荷,還有他開口要請衛老太太和衛七就看出了端倪,還拿這個來要人情了。鄭王皺著眉頭,不再問,吩咐親衛:“去把小鎮國請來見我。”

沈琛來的很快,聽說平西侯族裡已經來了許多人,顯見是把他煩得夠嗆,鄭王看他一眼,把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這才笑了:“我看著,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副莽撞的樣子了,怎麼還做這事兒?”

沈琛面上半點笑意也沒有,坐在鵝頸椅上連眼睛裡都透出冷意:“打斷他的腿,那都算輕的。”

他父親活著的時候這些族人們就當吸血蟲,等到他父親沒了,見他小,就汙衊他母親,想著要侵佔平西侯的爵位,這些仇是已經浸透了骨血的,怎麼都不能忘。

鄭王看他模樣就知道他是想起了從前,搖搖頭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問他:“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沈琛兩隻腳落地站起來:“也不用舅舅做什麼,我知道你也在查當年明家的事,你若是查到什麼,與我互通有無就是恩賜了。”

鄭王盯著他看了半響才移開眼睛,過了片刻重新開口:“她為什麼來的通州?”

沈琛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鄭王對什麼事情上心過,可是他竟然敢收衛家跑出來的丫頭,而且還對衛家表現出了興趣,他就知道事情有不對的地方。

他老實的搖了搖頭:“那個小丫頭古靈精怪,誰都摸不準她到底要做什麼。我也是因為總派人跟著她,所以才猜到她來通州的。”

鄭王就蹙著眉頭:“你派人跟著她?”

沈琛終於察覺到了鄭王並不是關心衛家,而是關心衛七,想了想,總覺得這裡頭大約還有文章,按捺下了沒說,應了一聲,很是坦蕩的看著他:“跟她做了個交易,發現她與眾不同,所以就格外關注了些。”

又問他:“我還知道她最近遇見了難事,您想聽嗎?”

鄭王忽而笑了一聲站起來:“不想聽。”然後又對他說:“你不就是想讓我做個見證,證明你是如何胡鬧,仗勢欺人的?鬧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我這裡事情多的很,沒功夫留你,你先回去吧。”

當真一個字不問了。

沈琛也就不再多說,他知道鄭王對衛七的關注很是蹊蹺,可是這些事知道歸知道,是不能提起來的......

等回了臨江王府的別莊,果然平西侯夫人他們早等著了,他負著手昂著頭冷笑著進門,瞧也沒瞧他們一眼。

平西侯夫人扯著嗓子哭號的厲害,說他年紀輕輕忒惡毒,把人的腿給斷了,要拉著他去聖上跟前說理。

沈琛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坐在椅子裡,下巴卻抬得很高,瞥了她們一眼:“你們自去告啊,我已經求了鄭王叔,王叔自然會替我說話的。怎麼,當時說好了比試分高低,現在技不如人就來哭了?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