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家郡主說,還不是時機!”齊管家搖搖頭回道。時非晚與天成郡主之間的仇已經在,二人勢不兩立已是事實。其實他多說幾句少說幾句都改變不了任何局面。

拋開情緒,齊嶼心中正想著他說這些話對郡主其實也毫無傷害。畢竟,他並不知此是在公堂之上。

“不是時機?為何不是時機?”

“女侯問我,我又怎知。我只是聽郡主這般說起過。我家郡主既已落入了女侯之手,女侯何不去問她。我一個下人,自然也只是偶聽過皮毛。主子的心思,比聖意難揣。”齊嶼嗤笑一聲。

時非晚也不強求,又問:“當日她是為了阻我嫁入擎王府,所以,讓你帶走了我!”

“是!”

“她原本可以讓你殺了我。”

“因郡主那個時候覺得,讓女侯死不是什麼難事。陷害女侯與聖蓮宮勾結,違逆聖命又刺殺她,同樣等於直接將女侯送入了死境。女侯別無活路。而且,逃婚又刺殺她之舉,還會讓擎王額世子對你徹底死心!此,對她很重要。”

“只可惜,岑隱並未死心?”時非晚又問。

“是!”

“那你為何會在建安伯府?”時非晚接著問:“人家可都覺得,是因為我是聖蓮宮的人,所以聖蓮宮的人為了保護我,將你安插在了建安伯府。”

“女侯想多了,我不過是有隱退之心,自願待在建安伯府!”

“你說謊,你本是為了盯一個人!”時非晚笑道。心中不過是猜忌,嘴上卻一口咬定,道:“時聽雨,是否?”

齊嶼神色一定。

“她將你留在建安伯府,原本沒打算用在我身上,而是時聽雨。不過是出了我這麼個意外,才用上了你,是否?”時非晚道:“不過,我那位八妹妹,有什麼值得你們盯的,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說呢?”

齊嶼略默了瞬,才回道:“女侯可真會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麼?那要不要我說給你聽?”時非晚竟不問齊嶼了,直接道。

齊嶼嗤笑一聲,時非晚又道:“你以為,如此離奇的事,若沒人招供,沒人跟我說過,我能自己想到麼?”

齊嶼略怔了瞬。

時非晚接著又道:“我說過,如今我與你家主子之間,勝負已定。你說不說,對大局都已沒任何影響。我問你,也不過是想對答案再番確定,但此並不代表著,我完全沒有答案。”

言及此時非晚又重複道:“你以為,沒有人招認,這麼離奇的答案,我自己能想到?茶宴之上,我困了不少人在擎王府,想來此事你已有所聽聞的。其中便有我那位八妹妹。我已審過她,知她還有一個身份。”

齊嶼聽到這眉一頓,時非晚接著又道:“除此之外,有個你們的人,現已落入了我之手,他把什麼都招了!”

“哦?”齊嶼聽到這不信的嗤笑了聲,“女侯說的誰?”

“邱淺,把人帶過來。”時非晚一笑,又貼近邱淺悄聲說了幾句。

她要帶誰,百姓們一時也沒聽清楚,便連公堂之上的大人們,也都一頭霧水。不過聽她說起她是抓著了個齊嶼的自己人,心下里便不免都好奇起來。

只哪想,不多會兒過後,眾夥竟是見得一個已經昏迷了的男人被帶了上來。所有人看到那男人時瞬間愣了——

那……那不是之前自稱“聖蓮宮餘孽”,然後自上公堂,控訴了一番時非晚幾乎將時非晚的罪定死了的那個青年麼?

時非晚怎麼謊稱這是她抓到的?又怎麼謊稱他招供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