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起初覺得沐熙小題大做了,只他此言過後再一想……一時又暗覺時非晚這出戏說大其實也可大!

她的題材分明取自她自己!

刻意而且相當明顯的如此,可不正就是想讓人覺得,她當初自己的故事便是這個麼?

可在這段故事裡,時非晚背冤的原因之一有可能就是——敬王府在說謊啊!

若真實故事並非如此,或者說時非晚壓根兒就不是清白的,她刻意擺這出戏——不就是對敬王府有誣衊之嫌麼?

誣得是相當隱晦,但隱晦……掩蓋不了其心險惡!

念此,不少天成郡主黨臉色都漸漸不好看了。沐熙這報官之言一出,竟莫名其妙的,有不少也暈頭轉向的跟風跟了上去,道:“沐兄,我也去……”

“京兆尹就在這兒,刑部閻大人也在這兒,你們要報官,就在此處報不就是了?”沐熙一眾要走開之時,這時賓客席中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

沐熙似才反應過來,一拍手,忙看向了那兩位大人,道:“我有狀要訴!兩位大人接否?”

“小公爺,可別小題大做。哪來的誣衊,哪來的狀,我怎沒看見?真是胡言亂語!”被點名的京兆尹無語的站起。

“大人不接,我便去擊鼓鳴冤了!”沐熙堅持道:“大人等著升堂吧!”

說罷,理也不理二人,便準備依程式離開。

京兆尹以及其他幾位刑部的官員聞音臉色齊齊已變。

某位負責時非晚整件案子的刑部閻大人這會兒目光卻往那似乎只是個看戲人的時非晚身上盯了一眼,心中竟冷冷暗哼了一聲:攪那麼多彎彎繞繞,原來目的,竟然在此!

方他還奇怪著,這沐小公爺是定北侯底下能將,就算對天成郡主一直有些非分念想,如此敵對定北侯也有些怪異。

如今倒是明瞭——

沐熙就是故意要將這事兒鬧成“時事”!

重提的案子有一萬個理由拖延開審,可擊鼓鳴冤現出的案子,鳴冤之後就得開審!

更何況,這狀告人若成了天成郡主,這問話的重心可就成了郡主了——

讓郡主來講述時非晚整件被冤的故事,但凡天成郡主有問題,這圓起故事來,她可就大機率會漏洞百出了!

指認時非晚說假太明顯了,可不就與天成郡主最近那番相信時非晚清白的姿態矛盾?

不指認時非晚說假,那麼這整段誤會的過程,郡主就得給一段最為合理的解釋了……

總而言之——

若真擊鼓鳴冤,這案子——待會兒便不得不現審了!

因為,大楚律法便是如此!

時非晚的案子重提之後他們一直以還在查證尋證據為緣由,一直還沒出什麼結果,但其實也未曾審過什麼人!

可依律法,鳴冤後現出的案子,這第一波審是避不了一定得審的!

起碼被告與原告以及與此事相關之人,全都得被提出來盤問幾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