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公爺,定北女侯不過辦了一場宴,一沒斥郡主,二沒打郡主,熱情相待,和善得很,你若再莫名其妙發瘋,無中生事,惡意挑撥,還敢將這事兒毫無道理的胡亂添油加醋的鬧上公堂,本官必定你個擾亂公堂的大罪。”京兆尹憤了,捋著鬍子哼了口氣。

“京兆尹,我要告,這是我的事,你要怎麼判,那是你的事。怎麼,難道京兆尹平時,是憑著你自己的喜好而定,不允許萬民出聲的麼?”沐熙堅持。

“沐小公爺,你這實在是胡攪蠻纏,真是攪壞人的好興致!”其他一些大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來也忍不住斥起了沐熙。

不管這定北女侯是不是存了噁心思,但明面上她可什麼出格過分的事都沒做,沐熙此議可不就是胡攪蠻纏嗎?

“哼!”只沐熙瞧著竟比眾夥兒更憤,道:“此是我的事。京兆尹怎麼判是京兆尹自己的事!不過,要怎麼判,京兆尹還是遵規矩而來吧!我不告,京兆尹又怎麼定罪!”

說罷,真的便往京都衙門的方向大步邁了去。

“無中生事,惡攪衙門,沐小公爺儘管去。去了,本官必定你這大罪!”只京兆尹竟也不準備吃沐熙這甩臉,對著身邊兩位帶來的護衛交待道:“小公爺今日若鳴冤,就算作是惡攪衙門。你們兩回去,直管去跟衙裡的人說,遇惡攪公堂者,便直接抓起押入大牢。明日便是萬歲爺相問,萬官彈劾,本官這也是依法辦事!”

京兆尹這話說得中氣十足,完全無懼。

時非晚今兒個不管有什麼險心,真還沒做什麼。他這麼定罪,底氣全足,完全不敢怕任何人有所議。

“雲大人到——”

只京兆尹這硬氣十足的話剛剛落音,竟是見得庭園道口響起了一道男聲。

那聲音刻意拔高拔尖了,京兆尹以及諸位看戲的賓客們瞬間便抬頭望看了過去。只見得一位身穿朝服的年輕公子恰好出現在了那道口之處。

雲殊!

賓客們認出來人時不少下意識的哼了下鼻:不過一個四品官,排場擺得倒是大!呀來赴個宴怎地身後還跟了不少的人!

只此不屑之聲卻只持續了那麼眨眼的一瞬。

因為眨眼過後,眾賓客竟是忽間那著紅色朝服的男子手中忽然舉起了一線明黃——

聖旨!

除了這個,又還有什麼是那樣晃眼的金黃呢?

聖旨?

賓客們神情一肅,瞧著那同樣肅著容的雲殊,一時暗愕不已,一副懵態。

尤其京兆尹以及閻大人,這會兒察覺到雲殊高舉聖旨時,那目光竟是忽然掃向他們的。

“兩位大人!”

果然,雲殊走近時,連擎王府的主人也全給忽視了,目光直接抬向了京兆尹與閻大人。

隨後,手中聖旨一起,念道:“今,工部左侍郎雲殊自請命執掌定北女侯之謎案,朕已應允!故,特封雲殊為此案欽差,主掌定北女侯往日謎案,京兆尹以及刑部上下需全力相輔,不得有議!”

語罷,聖旨已嘩啦一收,雲殊一笑,道:“兩位大人,今兒個我不是來赴宴的,只是想跟兩位大人說一聲,往後任何有關於定北女侯往日之案的事,都已由本欽差主掌!”

京兆尹一等臉色瞬間已變。

像個看戲人般似乎所有事都事不關己的時非晚,此時雙眸終於認真的抬了抬。

“雲大人此是何意?你一個工部侍郎,要管刑部之事麼?你管得了麼?你懂麼?”京兆尹一等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那刑部尚書閻大人臉色一變,站出來不善的質問道。

“閻大人,管不管得了以及懂不懂那是我的事。但本官已是欽差,此是聖命,難道大人要違逆聖令?”雲殊將聖旨一收,笑笑道:“大人若有不滿,明日再去跟萬歲爺諫訴。萬歲爺怎麼定是萬歲爺的事。不過今日,本官還是欽差!”

雲殊這一來,這下那原還存著的那麼一絲絲的宴場氛圍,這瞬間那是全被掐滅了。沐熙瞬間都被眾人忽略了過去,眾人視線以及熱議的焦點,轉瞬全已換作了雲殊。

啥?欽差大人?他要接手時非晚的案子?還是主掌?

擦!果然,只要是有關於定北女侯的,時時都有得大戲能觀!

雲殊這一來,這一聖旨,算是直接將時非晚那原本好像還只是被人淺淺討論著幾句的案子,完全提上了最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