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大,還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畢天高立馬回道,“咱……咱是犯了點事!”

這聲話音剛剛一落,時非晚的臉色便不好了,“真有事?”

“是!”

“做什麼了?”

“就是……你來之前,咱,訓了幾個小老百姓!”

時非晚手中的羊肘子忽然放了下來。畢天高言語一止,莫名不敢吱聲了。只緊接著卻又聽到了時非晚嚼羊肉的聲音,接著,才又聽到了她的一聲回應:

“訓了幾個小老百姓?”

“是!”畢天高點頭。

“怎麼訓的?”

“就是揍……揍了幾個人。”

“幾個?”

“五個?”

“傷勢!”

“還好!老大放心,死不了殘不了。”

“理由!”

畢天高默。只過了好一會,兵群中竟是忽然站出了好幾個人來,情緒有些過急的立馬道:

“元帥,實在是那些忘恩小人太過分了!我們剛剛聽他們陷你汙你,還說你是賣國賊,說你想謀權篡位!咱實在聽不過去,所以……元帥放心,咱一人做事一人擔,絕不讓元帥……”

“一人做事一人擔?擔得起麼?”時非晚眼睫微閃,瞳底波色輕曳,竟是忽然打斷道。

“元帥,咱有分寸,那些人傷不重,咱待會兒便去自首去衙門住幾日挨幾板子。咱……”

“你們怎知傷不重?萬一人死了呢?”只哪想時非晚再次打斷了。

“怎麼會死,咱……”

“怎麼不會死!”時非晚容色一肅,眼眸一抬,聲音轉瞬轉沉:“我問你們,萬一死了,你們找誰說理去?你們當這裡是哪?此乃京都城!處處暗井的陰詭之地!多少人盯著你們?又有多少人盯著我?死一兩個小老百姓,算得了什麼?你們沒打重,有的是人願意將他們打重,甚至是致死!到時候……你們沒下重手,這話,也要跟我說嗎?”

時非晚一聲聲質問下來,眾兵們已是驟然一靜。手中握著羊肉的也已全啃不下去了。搶著回時非晚話的漢子臉色瞬間慘白,瞳底一慌,撲通一聲,已是立馬單膝跪在了地上,“元帥,咱錯了,咱……”

“言蹊,張將軍,此事,你們也知麼?”時非晚目光卻落向了一側。

“咳……”張鐵海忙站出來道:“元帥,此事乃是我之過!是末將知事犯事,未多加阻隔!無論什麼後果,末將願……”

“張將軍!”言蹊忙打斷了張鐵海的話,接著轉看向了時非晚,道:“元帥讓我替掌閱師之任,軍中犯事,我才應承大責!還請元帥重罰!只是……元帥亦不必過憂,那五位受傷的百姓,我早已遣人去盯著了!定不會讓他們出事!”

言蹊此話落,慘白著的眾軍臉色才稍稍有所回暖,深深倒吸了口氣:原來,言將軍早便防著這一事故了!

看言蹊張鐵海這反應,分明是一早便已知!或者說,軍中兒郎們都是他們看著的,若不得他們允許,怕也動不了這個手!

這兩人,自己便有揍人之意!

後果,行這事的也絕不會不知,擺明了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時非晚聞此目光自言蹊身上落往了別處,依舊正色,回道:“既如此,罰言將軍張將軍一人一百軍棍!犯事之人,自去衙門自首!軍中犯事,亦乃本侯管教不嚴之過,明日,本侯亦會去衙門自首請罪!”

“元帥,這……”

“是!”言蹊先一步點了頭。

“近期京都易生事端,無我命令,不許隨意外出惹事!有再犯者,重法處置!”時非晚重聲又落一語。話完,一擦油手,轉身便已要離去。

“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