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這下誰還能意識到這會兒是在辦著宴。

反應最快的要數沐熙了。京兆尹一等正要駁斥之時,沐熙頂著一張看似憤紅的臉,跳奔至了雲殊面前,道:“那雲大人,與定北女侯此案有關的狀告,可是歸你管?”

“自然!”雲殊回。方才宴場他並不在場,只此時竟直接回問道:“怎麼,你有狀?”

沐熙斜眼眯了時非晚一眼,忽然揚聲:“是!我要替天成郡主狀告定北女侯惡意誣陷,無憑無據指控便敬王府當初陷害於她!”

這話落,雲殊都愣了下:“啊?還有此事?”

說著,視線掃了時非晚一眼。

轉而又掃了掃天成郡主。

“雲大人……”天成郡主已是不得不站出來了。

只剛要言訴,沐熙便已道:“千真萬確!”

沐熙看向天成,又道:“郡主,那出戏越假,定北女侯其心越險,你可千萬別心軟!”

“沐小公爺,我……”

“既如此,你寫下狀書,本欽差看過之後,必當詳審!”雲殊插了進來,道。

“好!”沐熙點頭,應了聲。

轉頭,便去寫狀書了。

“……”天成郡主幾番想開口,但這狀告之事一來二去的明顯便已直接定了下來。再靜的眉眼這會也禁不住的一僵,神情有著片刻石化。

賓客們忽然逢來了這麼一出,這下,便是那演臺上已經開始了別的節目,他們又哪還有心思再看下去。瞧著雲殊這一手之後的這勢頭,所有人想也不用想便知這京都城接下來一定會迎來一件大事了——

時非晚的案子,將開堂大審!

大抵,明日,就要開堂大審了!

這案子倒遲早是會被審的,這是許多人起初便有的認知。不過看原來的勢頭,早不了。而且要審的物件,那第一個當然就是時非晚。

但今兒個這出宴之後,明日若是開審,這第一個被審問的物件,似乎好像要是……那位受害者天成郡主了呢?

就算是沐熙狀告的,可狀告時今日這出皮影戲一定是不得不被提及的事。雲殊要盤問,無論怎麼問,一定都會盤問讓天成郡主補充時非晚皮影戲裡留下的空白情節。

“郡主……”

“郡主……”

莫說真正的開審了,就是眼下,沐熙去尋紙筆之時,天成郡主身邊便已圍來了不少的賓客們,率先圍著她問起了這事來。

“侯爺,我可能討杯茶水?”時非晚面前,這會兒雲殊坐了過來,笑盈盈的問道。

“得瑟!”時非晚身邊的流衣睨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哼道。

這架勢……不是來跟她家小姐討好話的還能是什麼?

流衣心中忍不住鄙視:不過出了一點力,還沒開始這就開始邀功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嘴角卻是禁不住的上揚了起來:不得不說,雲殊這一出,乃是時非晚身邊任何一位都沒想到的。

這一手新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