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信,如今誰還有不服她的!

“本來穩的,不過很快就要有點波折了。”時非晚說。此言聽得流衣與河天風一陣迷惑,只卻聞她又道:“另一件事呢,辦得怎麼樣了?”

“軍餉被暫時扣在路上了。”河天風知時非晚問的是什麼,忙又說道。

原來,早在張鐵海今兒個來提起這事之前,時非晚便已吩咐人去查軍餉的事了。

只她指派的不是軍中的人,而是她底下這一批山匪的。

那訓練還在繼續。雖說因為潞州之戰,山匪們隕落了一批,可這陣子以來的訓練,倒也讓其中,出了一批能人。時非晚讓他們去查東西,一是她的確需要人,二,也是讓他們練練偵查能力。

河天風一說起這事,便驚奇起來了,道:“主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軍餉本是要好端端的往這邊運來的,可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讓運了,全都暫鎖在了糧道上。”

河天風覺得這事驚奇,以為時非晚大抵也不知道原因,所以才派自己去查的。

只此時卻聽她喃喃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如今,某件事兒藏不住了,軍中可不是又得多出一些事來。”

唇角再次一抿,卻並無任何憂色,眼底反倒湛湛精光流轉。

時非晚的腦中,此刻閃出了一張異域臉——

呼延炅,你還是忍不住了麼?

可是以朝著宮裡那位老巫婆說了一些想說的,所以,才會有那軍餉被封鎖在路上之事?

此事,怕不是出了什麼變故,而是有人——又針對上了她!

否則,時非晚想不出軍餉被封的第二個原因來!

如今軍中士氣大好,正是對北戎乘勝追擊攻打的好時機,朝廷應該相當重視此事才對。既無天氣影響,軍餉被拖了這麼久便只可能是在路上被人扣下了。而能為此事的只能是大楚的大官員。能有此權指使此事的也不會是什麼小人物。萬歲爺不會行此事。那麼,也只有京都的那一位了……

若真又是朝廷出了什麼事,事及太后,那麼——

時非晚幾乎可以確定,理由源自於那個呼延炅。

他在查她!

這一點,世子爺與岑大公子前陣子便已有察覺,提醒過她。況且,她會易容,在呼延炅那兒不是秘密。她也一直有想過天虞溝之後呼延炅大抵會對石狗子生出某個懷疑之心。

呼延炅若是懷疑她了,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時非晚腦海中曾有過許多次詢問,但是沒有哪一次,不是指向一個確定的答案——揭穿自己!

因為此是對大楚有利之事!

因之前如此想過,故,會被人隨時揭穿的心理準備,時非晚也一直做過。便是她能不能應對,她也有過計量。

罷……該來的都還是會來的!

如今她守住了金州,又奪回了二城,此時權已經握了,娘娘便是現在明白過來,再想挑事,怕也……並不是那麼容易了!

“軍餉之事,我心中有數。玉家那邊,可聯絡上了?”時非晚繼續問。

聽她忽然提起玉家,流衣有些意外。不過玉家與自家主子之間有些關係,她是一直知道的。

河天風這陣子被派出去做的事兒顯然不少。

不過時非晚剛剛提起的“玉家”,讓底下人去辦的有關玉家的事兒其實是在攻打潞州之前,她便派出去人與玉家的人聯絡過。

她剛剛手上捧著的賬本,就是玉家商鋪中給她捎來的。

當然,那賬本還並不齊全。

河天風這會兒懷裡揣著一個大包,聞此忙將大大包裹開啟遞至了時非晚跟前,道:“早有訊息了。老大,你看看,這是玉家新捎來的新賬本。我沒敢看,你快瞧瞧,是不是錢多到數不清。我聽說如今玉家已不僅僅是泠州第一商戶了,在京都,也已是第一商戶!我當初瞧那怡紅院,那些娘們最喜歡往玉家砸錢。不過他家有些東西可真是不錯,衣鋪裡那叫什麼罩衣的,可叫一個絕!老大你到時候可以多買一點,回頭穿給擎王世子瞧瞧,保準讓他見了……”

“咳!軍中只論正事!”時非晚忙敲了兩下桌子將話題扭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