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晚被點名,似想到了什麼,大聲回道:“這位大人此話何意?難不成分不分發軍餉,還能是你說了作數的?”

“老臣自然做不了數。不過慧安縣主你是個逆賊,楚北眾軍若心隨逆賊,日後定成為逆賊之劍!未免危及社稷,老臣有責奉勸聖上防範於未然,不給逆賊以及逆賊之劍機會!”說話的乃是如今大楚朝的戶部長官何大人。大楚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何大人此言說得已是更加不隱晦,更是直接豁出了臉面臭不要臉起來。時非晚如今還不是逆賊,可他直接一句逆賊判定了她,此已有些無恥的架勢在,非要將這話說死了。況且,不僅僅是時非晚,他還直接定死了楚北眾軍今後必對社稷有所威脅。

此話說下來,自然是還有其目的的。

何大人此話一下,只見又一位官員說道:“皇上,微臣也覺,慧安縣主與聖蓮宮牽扯,乃是大隱患。楚北眾軍若是執意護她,將來必會成隱患。故,微臣斗膽相諫,楚北軍若再敢替慧安縣主求情,日後當不發軍餉!”

“皇上,微臣也斗膽相諫,楚北眾軍若再敢替慧安縣主求情,不應當再分發軍餉!”

“皇上,微臣附議!”

“皇上,微臣附議!”

“皇上,微臣附議!”

“皇上……”

一位大臣過後,緊接著竟陸陸續續的有大臣再次跪了下來,相當鄭重的道。

他們也不與楚北眾軍理論,直接不顧面子的將最不要臉的那套拿了出來——威脅!

甚至都直接省去了中間商議勸誡的步驟,直接拿出了敵對楚北軍的強勢姿態。

口吻如此的一致統一,只怕是早就有所準備了。

此一番話說下來,難不成百官便不知他們會更加觸怒楚北眾軍們麼?難不成他們便不想勸誡得楚北軍人心與支援麼?

自然也不是不可能!若有選擇,百官們一定會更樂意跟楚北軍言好,時非晚他們是很想拉下位,想殺,可楚北軍他們亦不想得罪,甚至想討好收服他們。

可許也是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

他們要除時非晚,便不可能與楚北軍言好!

管她是男是女,就憑她這大半年來所行所為,楚北眾軍之心又如何能不向著她?

可他們又一定不會放棄了這除去時非晚的最佳機會!

言和?百官們不是不想,而是早知做不到,而是早知敵對是早晚的事。既如此,軟的不行,索性便直接省去了軟的架勢,來了硬的——

此看似在向萬歲爺提出諫言,實際上是在對楚北眾軍發話!

乃是威脅之言:護慧安縣主,則無軍餉!

你們若想拿軍餉,便不要管此事!

是的!

這話看似對皇上說的,其實更是對楚北眾軍說的!

他們在逼楚北軍站隊:要護人,還是要心歸朝廷,分軍餉?

百官們此時此舉,其實也已是沒得辦法的辦法!此也說明了那位太后娘娘今日非逼得時非晚退下帥位的執念與決心!

為此,他們已顧不了臉面和形象!甚至……或許還會暴露一些朝政局勢!

但——這一切都比不得將兵權從時非晚手中完全撤下來重要!

當然,百官們這威脅,目前暫還只是百官們自己所言,楚皇可還未親自開口。

可此時百官如此相諫,楚皇其實也處於被威脅的處境裡。

“哦?何大人,你是一國之君還是朕是一國之君,這軍餉的事,朕瞧著倒像是你們想怎麼安排便能怎麼安排。”

楚北眾軍怔愣之時,未想著那之前親自下令將時非晚拖走帶下去的楚皇此時竟不輕不重的回了句,竟似乎是反對百官之諫的。

“皇上,微臣不能看著皇上給大楚的江山社稷留下隱患!”那何大人再道:“微臣掌大楚財政俸餉,有責處理好朝廷每一筆庫存!皇上若有令,微臣自然只能奉行聖意而為。只不過,若是皇上饒了慧安縣主,微臣實恐楚北眾軍被那妖女迷惑,今後成為慧安縣主,成為聖蓮宮手中的一把逆楚利刃。故,萬歲便是處死微臣,微臣也不能讓朝廷的軍餉,分發進任何有脅於楚朝的人手裡!為維此責,微臣——不惜一死!”

“皇上,微臣亦願以命進諫:絕不能恩赦慧安縣主!聖蓮宮餘孽,留之必有害社稷!”

又一名大臣立馬緊隨其後,道。

“皇上,微臣亦願以命相諫:慧安縣主,不能恩赦!”

“皇上,請收回慧安縣主楚北軍權,賜死這位聖蓮宮餘孽!否則,楚危矣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