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此時她又沒有隨行之人實在討不了便宜。

罷,暫先吞了這口氣。等離開這兒,尤其是回了京後,此事只要一傳,她定要這位鷹揚將軍直接丟了官位。這位言將軍膽敢如此衝動行事,其實真正吃虧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因為因這一舉,從此他大抵便要葬送錦繡前程了。遂便道:“這位公子,今日善意我記住了,不過,不必再替我多辯駁。我還是之前所言,某些事的真相似乎還不明,我暫不責他。我倒希望,言將軍所信就是事實,否則,今日之行,言將軍往後必是會自食惡果的。”

說著,又指指身上的衣服,道:“這衣,借之。敢問小公子名字,待我回去便歸還於你。”

天成倒也不是個太世俗之人,披著一個男人外衣竟未覺有多難忍。

時非晚聞言噙出一抹笑來,忙道:“郡主說得對,惡人,可不是遲早會食惡果呢。我乃石狗子,一件破衣服,郡主直接收了便是哪還需要歸還。”

“石狗子?”天成一愣。那不就是救時非晚的那人嗎?那位驚世新秀?

可他怎會對自己顯出善意來?莫不是個兩面都抱善意無意插手她們之間糾葛的事外人?

“郡主,方才我聽說郡主想確定一個新使官,暫無人選。不知我可否舉薦一個?”時非晚此時的姿態相當的禮貌。石狗子之名現已名揚她也不怕天成小覷。

“小公子且說。”

“泰城軍牙將沐熙。”時非晚道:“沐熙可與我是好兄弟呢。郡主對他,想來是信之呢。”

天成訝,似忽然明白了她的善意是因為什麼。“沐熙……”咀嚼著這個名字,天成瞳底湧動著回憶,忙給時非晚說了聲謝,這才轉身離開了。

“這口氣真給吞下了?”齡齡瞧著天成很快便從眼底消失了,捂著小臉只覺不可實現。

“她不是吞下了,她只是太過理智清晰。知她在這地盤發難討不了任何便宜。”言蹊回道:“不是不發難,只是不準備在這兒發難罷了。”

“那咱……都不會有事吧?”

“怕了?”言蹊笑了起來。

齡齡瞧他這反應便知言蹊心中都有數,遂便不擔心了,一雙媚眼忙朝著時非晚投了去,“哎哎,某人剛剛可真似個大俠。”

“哪有你們調皮。”時非晚忙道。她雖在後頭用言蹊之名補了一刀,但那都是建立在天成郡主反正已將這仇記在了言蹊齡齡頭上的前提下才會有的。但若他們方才沒有調皮過,她斷不會如此。因為此實在並不明智,時非晚都開始擔心起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來。

“不必擔心,我不是衝動。”言蹊似知時非晚正想著什麼,耳廓竟是浮起了兩陀紅,暗自懊惱起來想著若早知時非晚在偷看他斷然不會欺人的,想做應也得在她不知時。

因欺女人之舉他自己一直是覺得不恥的,此時也不知道時非晚是否會覺他不君子。

其實,他從來不是這種人。只瞧見天成那一刻,他腦子裡一浮現起時非晚受過的種種委屈來便沒來由的憤怒難忍……

“哈哈,言將軍自然不是衝動。言將軍可是護媳婦呢。咱言將軍現在,總算是有點人情味了。”

懊惱際,那小李一臉壞意的笑了起來,竟是忽然大膽的調侃起了言蹊。

“哈哈哈……可不是,瞧瞧言將軍臉紅了呢。”漠州軍中,很快便不少人附和起了那小李的話,傳出了哈哈的鬨笑聲。

漠州的漠州兵,對於蘇老將軍的用意過去不少是有過耳聞的。對於言蹊這些年完全不近女色的原因也全都瞭解。言蹊的心思在這群人面前不是秘密,況且在他們看來擎王府與那慧安縣主隔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大抵是不會有可能了,加之軍中男兒到底還有些痞性,因此,想到言蹊方才完全不似平日作風的舉動才不免生出了調侃心思。

畢竟,他們現在完全不知,真正的慧安縣主就在這現場。

“胡說什麼呢,都自去受訓。”言蹊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語氣沉了下來忙呵斥了調皮的漠州兵子們一聲,視線則下意識的往時非晚身上一投。

恰便見到了時非晚一怔的模樣。

言蹊心口一陣心悸,很想解釋些什麼讓她不要多想。只又擔心暴露了她的身份實不好當著一個男人模樣的時非晚說些什麼,遂便只能閉了嘴,忙只好繞開話題道:“可是來探視蘇爺爺的?隨我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