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慧安縣主如今在京都似乎人人喊打,擎王世子大抵還有給她解少麻煩之意。

嗯嗯,這些不難理解。

但難理解的是——

慧安縣主怎地會出現在北方?聽倒是聽說是去尋蘇老將軍的。她如今無倚仗去尋蘇老將軍倒也說得通。

不過……若她是聖蓮宮的逆賊,怎麼不去尋聖蓮宮做倚仗呢?老將軍乃是忠於朝堂的人,慧安縣主若有異心,怎地可能去尋蘇老將軍,怎地可能去援助漠州軍?

逆賊?

不像呀!

有逆賊為了幫助漠州軍,以身涉險,用自己引敵入局,差點葬送了自己還落了一身病根的嗎?

有逆賊能得漠州大軍如此信任不疑的嗎?

此事可是相當的奇怪!

只不過,若不是逆賊,當初京都那些事兒又怎麼解釋?

不是她與聖蓮宮勾結,要殺天成郡主嗎?難不成她身上還背了冤屈不成?要不然,她其實不是逆賊,僅僅只是想殺天成而已?

若不是逆賊,僅犯過殺人未遂的罪,似乎能稍稍減輕點罪孽。

不過,想殺天成郡主,同樣難饒。京都以及許多京都周邊城池的百姓,因著遠離戰場,閒暇之餘不免嘖嘖又罵了起來。

與他們相比,漠州的輿,論風向卻偏偏是全反著的。漠州百姓們開始嘮叨:慧安縣主是蘇老將軍唯一的外孫女,定然人美心善。慧安縣主是漠州軍能夠信任交此大任的人,漠州軍信的人他們也信。慧安縣主還是以身犯險敗過敵軍的人,流著的果然是蘇家一脈的鮮血,所行所做那就是蘇家人會做的事:國難當頭,一個女子以身引敵,這哪是蛇蠍心腸?分明是心懷大義心念家國的好女子!

管那什麼天成郡主是何方神聖,哪怕慧安縣主想殺過她又如何?總之慧安縣主是蘇家一脈他們就向定了!

當然,除這些八卦之外,國難之局,最為熱議的話題,自然還得是與這北方戰事相關的。

泰城一失,可謂是聞者悲痛。許多百姓們甚至已經覺得大楚將有滅國之險了。於是那位定北大元帥開始被唾沫淹沒,百姓們開始斥責他乃是無能之輩,才上任就失泰城,紛紛開始舉薦起蘇老將軍來。

不過,泰城一失的壞訊息傳出後,還未過多久,大楚這邊,緊接著,竟又傳出了一個新的戰場上的壞訊息來——

在北戎攻泰城時,本來要圍潞州城的金州軍忽然撤回城中,集兵力於東邊,竟主動東進攻起了洛州西城來。哪想在那邊遇到了十萬北戎軍馬,大敗而回,損失慘重!

咔——

這戰報一傳出,百姓們唾罵大楚元帥蒙君雄的聲音更烈了。紛紛開始訴言起要求朝廷更換大元帥來,心想呼延炅那般卑鄙狡詐之人,就這廝能搞得定才怪!更甚至有人請纓起讓擎王府擎王親自出山執掌帥令來。

但百姓們也都知:這是不可能的!

朝廷怎麼可能再讓擎王府執掌北方這麼多兵權呢!

可就算不給擎王,給蘇老將軍也成啊!丫丫的狗皇帝,狗朝廷,當的什麼國主!

“狗元帥!”

琅琊山腳下,言蹊這等從不罵髒字的,瞅著新戰報時整張臉都氣得發青了。竟還憤怒的差點踢飛了面前的桌子。

“泰城訊息不佳,他應是覺得失了一方兵力不好再圍本來就難打的潞州。又聽聞泰城兵馬多,加上呼延炅在牙子山脈用了障眼法,讓他估算北戎軍馬時,還加了牙子山脈那一筆,因此,誤以為北戎軍從洛州調出了兵馬來,以為洛州那會兒兵力空虛,乃是進攻的好時機,這才急切的在那個時候攻了洛州。”

時非晚瞧著新戰報上的字眼,臉色也難看得想殺人,只分析卻依舊冷靜。

這時,時非晚同言蹊正坐在庭院裡。除二人外,季將軍也在,聞此說道:“倒也不能全怨蒙元帥,要怪只能怪呼延炅太狡詐。金州那邊又中了一次障眼法,這邊的訊息沒那麼快傳過去。

牙子山脈的“假”兵力,加之蠻子攻泰城的兵力,這麼多加起來,很難讓元帥不去想呼延炅從洛州調兵了。若呼延炅真從洛州調的兵,攻洛州的確可取。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