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輕巧,她許一輩子也不便言明身份。否則此罪可是……”

“放心,不會。”齡齡打斷道:“言蹊說她能如此行事,大抵是受了冤。既如此,定會憑此洗冤的。你呀,那些定不會有事。”

言歌其實也不是真的擔心自己。就算那人身份一直無法言明又如何?她已經想通了。這世間有女子能如那人,她既有幸遇之,此後心性眼界又如何可能再侷限於她曾也質疑過的某些世俗裡。

“我不擔心自己,就是覺得哥哥委屈,憑什麼……”

言歌說著說著都快哭了,雖然她知蘇爺爺待他們的恩惠大於天。可……

“哎呀……”齡齡見勢不對立馬就要上前安慰。只這時庭院裡竟忽然走進了一個女子來,那是一個藥女,此時身上提著藥箱。一走進便道:“柳婆婆讓我來替姑娘上藥。”

齡齡言歌這才看向了她。齡齡意外道:“婆婆今日沒來嗎?”

柳婆婆是一名醫女。時非晚的傷多是她給瞧的。她身邊的確有許多藥徒,因此齡齡這會瞧見一名陌生女子進來稱要上藥,倒也沒有多想。

“婆婆今日身子不適。不過是敷藥,我來便可。”那藥女連忙道。

說著自己直接朝房間方向走了去。齡齡言歌自不會阻藥女上藥,因著想著房裡的人定還沒醒來,便也沒有跟隨著一起去。

不想未過多久,房內方向竟是傳出了噼裡啪啦的打鬥聲來,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女子的痛叫。

“啊……”

言歌齡齡臉色一變。言歌更是被驚得大聲尖叫起來。心底一慌,二人想也沒想的立馬就要往房內奔去。

“砰——”

只這時那房門恰好也被裡邊的人給撞開了。齡齡言歌忙往後退,臉色瞬間蒼白成了雪:因為門倒之時裡邊衝出來了兩個打鬥的女子,一人正是那名藥女,一人,不正是那位慧安縣主麼?

齡齡言歌這才驚覺出那藥女有問題來:那身手,竟比她們瞧見過的許多漢子還好。而時家姑娘手中沒有兵器,且傷似乎還未好太多……

嗖……

只齡齡言歌驚慌之時,一柄湛藍長劍從庭院外飛來,手持寶劍的素白身影這時驀地加入了這場戰鬥裡,立馬取代了時家姑娘的站位劍刃直刺藥女而去。

“哥哥,擔心……”言歌瞧清那藍劍主人,立馬大聲喊道。只聲落之時已是見那藥女倒了地,言蹊的劍已直入她右邊胸口,腳也直接踩在了她身上。

“手輕點,要活的。”時非晚立馬在後喚道。

劍止,言蹊無聲,飛快拔劍之後未再刺入的舉動已算是他的回應。

“時……時姑娘,你怎麼樣?”

言歌齡齡這會兒回過了神來,二人立馬朝言蹊身後那女子看了去。言歌問話時語氣更是有些虛。怪她怪她!哥哥叮囑過了閒雜人等不得隨意入此,怎她還這麼沒有防心的放了一個陌生藥女進來?

二人此刻擔心詢問的女子自然就是時非晚。她早就醒來了,後來也沒睡過去。

方才,時非晚聽到推門聲見有人闖入之後,本想著會是那救她的主人,可卻未想感覺到了殺氣。時非晚最是敏感於此,便裝著沒醒。直至那來人揮出一劍來竟要刺向她的胸口——

是殺手!

時非晚判定之後這才不得已起身與她交手上了。不想竟還是一名罕見的女殺手,且實力也不遜於時非晚遇到的許多男殺手。

此時,時非晚瞧著那殺手被制,也完全看清了院中的另三人,不由得一怔:“是你們?”

言蹊,言歌,齡齡,這三位,不是應該都在漠州嗎?

“是我們。”言歌立馬道,後又想到了什麼,飛快添了一句:“是哥哥救了你。”

“……”時非晚意外。

“哥哥,你不是走了嗎?怎又回來了?”言歌這時又看向了言蹊。

方才言蹊是從院外方向快速衝進來的。想來是被這院中的動靜驚動了。只若是走遠了,又怎可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