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中還有瞧見了她的神情的。雖不那麼清晰,卻可見她十分的痛苦。

這麼摔下去……如何可能不痛!

呼延炅此時視線也正落於山腳之上,他看到那女子似乎摔了腿同背,爬起來時十分的吃力,那漆墨似的青絲瞬間便溼了大截。

可她……還是很快便爬了起來。接著,又立馬開始逃跑!

“追!”呼延炅瞧著一邊跑一邊流著鮮血的女子,神色不由得又一恍,竟又失神了會兒,只很快還是堅定又執著的繼續下了一令。

隨後,自己立馬也往山下而去。

只不想這下山之時竟是見得時非晚未往遠方而行,反而奔向了那山道之上的其他北戎兵馬的方向。呼延炅有些吃驚……這,這是摔傻了嗎?

自己過來送死?

但很快,他便知是他錯了!

那女人哪裡是傻了!

她分明是熊心豹子膽吃多了!

北戎兵中不少箭羽朝她飛出,時非晚一邊甩開箭,一邊直奔前而去。一些箭未曾躲開的,也被她的護身軟甲給擋在了肉身之外。

她便如此護著自己!等一眾北戎兵們騎馬朝她奔來時,她卻又在某一處停止了,沒有再向他們繼續衝去。

而後——

攀上一匹黑色寶馬,猛地調轉馬頭,終於往背離北戎軍的那個能跑的方向賓士了去!

剛剛跑向北戎軍,她竟只是為了——去奪那匹停在最前邊的馬的!

那特麼是呼延炅的那匹馬!

她……她怎麼敢!

呼延炅下了山,瞅見自己的馬被時非晚騎走了,而且,馬兒幾番想甩開那女人但最後竟是被她駕馭得好好的之後,整張臉便徹底黑了下來!

“元……元帥……”

“把你的馬給我!”呼延炅寒了聲音,立馬道。

只心底此刻又掀起了滾滾浪濤來:

他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好生冷靜的心性!

怎能有女子在這種時機之下還能有如此冷靜的心性!

無路可退,便跳山。跳山之後,知道她自己還是會被北戎騎兵追上,便拼險先去搶馬。因她知道——

馬兒已是她唯一的逃生機會!

好個膽量!好個從容!好個冷靜!還有……

好漂亮的馭馬之術!

怪不得!

怪不得岑隱那木頭會陷得如此之深……

“元帥,那是你的千里良駒!很快,不好追!”

北戎兵們也全看傻了。

“可不一定。那不是她的馬,她馭馬術再好也不容易輕易控得了它。”

呼延炅卻並不心急,直接攀上了遲唯的馬,一馬當先,又一次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