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將軍……”時非晚心情也有些繁瑣。無意多琢磨其他事,還欲再諫一番。只季將軍大抵真是個忙碌之人。丟下讓親兵照看她們的話後,這時已急匆匆朝自己帳內走了去。

他們是援軍,途中其實不會花多少時辰來休行,明日不等天至全亮就會立馬趕行。沒有誰願意浪費這少得可憐的修養精神的時間。

“……”季風將軍一走,時非晚的思緒便更加紛雜起來,腳步已不得不一止。

她的諫言季將軍不會採用,此,已是她百分百確信之事!

罷,或許,真是自己狂妄過頭了……

實在也無力再多說些什麼,時非晚只得跟著那親兵,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途中,卻是不由得琢磨起了季將軍的目光來,他似乎……

“石公子……”言蹊見時非晚走開,忍不住追了上去:“我哥哥的東西……”

“啊……”

“我哥哥的東西……”

“那是假的,在季將軍手裡。”

“假的?”

言歌正欲再問,只這時時非晚已轉過身走遠了……

……

季將軍賬內。

此刻,季將軍一回帳,便拿著一塊仿造的令牌端詳了幾眼。賬內只他一人,只見他瞅著令牌忽然笑著自語道:“這言蹊真是不像話,這種東西都仿出來給他的女人玩。不過……”

“倒也是開竅了。可惜,什麼奇葩眼光…………”

竟找了這麼個還對琢磨戰局有興趣的……

那什麼石公子……他瞧過幾眼便看出了她是個女子!

女扮男裝……定是言蹊動了情,又想到蘇老將軍,所以不敢直接帶除那慧安縣主之外的女子在身邊……不過,男裝倒是裝得挺像。要不是他有一雙比其他人更敏銳的眼睛,定也瞧不出來。

此女同言歌一樣,必也是那貪玩天真之輩。還假冒金州軍……許是因言蹊是將軍,她便也對此戰局有一番瞭解。且,她所說的那些,許真是她的肺腑琢磨,她應是天真的覺得她真看透了那些,才來勇敢一諫吧……

真是幼稚!

她當這是什麼地方?

女子?一個女子竟玩到了這裡……

罷,言蹊那小子這些年來也夠可憐的!他不與之計較……

……

一日煩心。

但一夜好眠!

“石公子,你隨言將軍回漠州城吧,我們將軍說了,不便照料……”

時非晚第二日醒來時,穿戴整齊一走出屋,便見天壓根兒還沒亮,可外頭漠州兵已經排好了隊型準備出發了,一名親兵匆匆忙的跑來一見她便將一匹馬牽給了她。

“石公子……”這時,時非晚還瞧見了言歌。言歌顯然還帶著睏意,一雙眼都有些睜不開。

想是已經同季將軍道別過了。此時交代完時非晚,那親兵便跟隊伍集結去了。時非晚發現,除了這末尾佇列,其他漠州兵這時已經在往前趕行了。

比自己起得還早!估摸著,昨晚上這些漠州兵也就休息兩個時辰!

“石公子,季將軍已經走了,這兒不能待了。你隨我回去吧。”言歌喚起時非晚來,臉頰有些紅,頭微低著不大敢看她。

她這反應倒也不是說一定是鐘意她了。只是,面臨一個陌生男子,此為她的正常反應罷了。

“隨你回去?”時非晚眨了下眼。

“嗯,你……你別誤會。你離開府中那一日,哥哥似乎有事要尋你。還有,我出門時,蘇爺爺雖還沒醒,可蘇爺爺身邊的管家叮囑我說,若見著你一定讓你回去。還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言歌忙將一個木盒遞給了時非晚:“說什麼,此物石公子你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