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轉身,恰好瞧見時非晚正站著發著呆,立馬走了過去。

“夠有義氣。”時非晚回他,不過對於他這聲老大,她聽著還是覺有些不順耳。

“那是。”畢天高道。這會他又搶過了時非晚手上的地圖來,道:“你咋忽然出現在這兒了呢?還有,營長說你有別的任務離開金州了,啥任務啊?再有,這圖你怎麼看?”

“地圖不錯,近牙子山脈末枝,北可探潞州,東可探濟州,東南方向還有連洛州的山脈。”時非晚只回答了畢天高最後一個問題。

“你這話說得,倒好像這地圖其實就是你自願選的一樣。”畢天高脫口而出。

只才說完他腦子裡便閃過了些什麼,忽然愣了下,過而一句“靠”便吐了出來:“你……你不會本來就是想選這圖吧!”

時非晚不笑不語,轉身,這時徑直往金副將那頭走了去。

“沒否認?”畢天高盯著時非晚的背影臉色開始發青。他跟時非晚住了好幾月了,也算有些瞭解那臭小子,這時怔了,“臭小子,你丫沒否認是何意!別告訴老子一開始你就知道副將的用意……”

只時非晚這時早遠了去了,哪還答得上他來。時非晚沒多會兒功夫是直接一個人來到了金副將周旁。

“來了?報備的?”金副將瞅見時非晚來時,這會兒黑臉倒是沒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想著這個石狗子這時應該是來回復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秉著公正處理事的原則,這會兒既要盤問別的事也無需兇巴巴的,便問道。

哪想,就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時非晚竟是直接坐在了他附近的草地上……壓根兒就不是來尋他的。而且那手,還在此刻往地上擺著的又一個鴨腿伸了去。

“……”金副將心中草泥馬開始晃,“你餓死鬼投胎是不?”

“啊……”時非晚聽金副將問起自己,這才意識到有這事,正要做答,忽然聽得對面響起聲來:“這位石兄弟,我在吉州碰到她時,若不是看到了她佩戴了金州軍的束髮帶,還得以為她是擎王世子底下的人呢。”

時非晚坐來的這地方,既挨著金副將,自也挨著言蹊。這說話的,正是言蹊,此時他就坐在她對面。時非晚非挑這麼個地方來,雖不為報備而來,卻是為言蹊而來。

“吉州?你去了吉州?你去吉州能做什麼?什麼擎王世子?”言蹊話音一落,金副將登時瞪大了眼瞅著時非晚。

這石狗子對外可是稱她領了什麼任務去處理了來著。可去吉州能有幹得了啥?而且怎還扯上了擎王世子呢?

時非晚聽到金副將起疑驚問,倒不心慌,此時只是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束髮帶來:金州軍的束髮帶?

言蹊是從這看出來的麼?

她穿的是男人私服!不過……頭上的確佩戴了軍中分發的束髮帶。可那不過是一根帶子,難不成與外邊賣的有區別?

想著,時非晚低頭便取下了自己的束髮帶來,此時她只瞧見了上邊的金絲邊上有著特殊的圖紋。時非晚看不懂,但此時猜也猜得到那應是軍中獨有。而且,是金州軍獨有。言蹊在軍中多年,這才認得出,可自己卻並不知道。

言蹊瞅見時非晚盯著髮帶瞧著,挑了下眉眼,許知她還在奇怪著些什麼,又道:“小兄弟身手不錯,猜著你許是金州軍的,才將你領來的這兒,又見你一來這便總往二七營瞧著,便料著你是二七營的,聽你們營中少了位離開金州辦事兒的百夫長,本又猜著你許就是那位百夫長,竟是果然如此。這世界,可真不算大。”

“……”時非晚這不聽解釋還好,這一聽,頓時便不知該罵自己倒黴還是該驚讚此人心思細膩難有人及了!竟然只是因為這些細節?

不過,大抵也都只是猜測。這一試,他才知真相而已。

言蹊這麼一說,時非晚便猜到了他用繩子綁自己來的目的了:估摸著他是覺得自己可疑!

既為金州軍,為何現身於吉州與擎王世子一塊?是探子還是逃兵,言蹊應都有琢磨過。

若他覺得自己是擎王世子安插在軍中的探子……那麼,這綁架之舉以及此時故意像金副將提及之舉,都能說明此人對擎王府,最起碼對岑隱,絕對抱著惡意。

“副將……”時非晚卻依舊不慌,此時故做慚愧狀的撓了撓頭,道:“實不相瞞,我……我……”

“吞吞吐吐的幹啥呢!有啥說啥,別娘們一樣。”

“其實我是被擎王世子抓去的,差點死掉。”時非晚答。

這話驚了眾人,金副將以及言蹊齡齡同時一怔。

“我曾在金州救過惠安縣主一命,與她相識交好,擎王世子來金州後知道了,介……介意此事,所以……”

“你救過惠安縣主?”時非晚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手腕被猛地抓了住。對面,那位一臉靜態的言蹊忽然起了某種情緒似的,抓在時非晚手腕上的手,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