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到了這鋪子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知岑隱在此後,心知不是時候,便才沒來打攪時非晚。

時非晚被賜婚給擎王世子的事,如今京都誰人不知。玉錦顯然是個心細有分寸之人。

“玉公子?”

“是。”門外,玉錦應。

時非晚聞聲,這才對著麥丫揚了揚手。麥丫便轉身開門去了。等門開,她自己卻是退了出去。

“草民見過慧安縣主。”

玉錦邁入時,正好見時非晚正細細翻看著擺放在桌上的一些布料。從他的角度,此刻只能瞧見她的側顏。

玉錦抬了抬頭,望了一眼,眼波悄悄一陣流轉過後,時非晚回過頭時,他已是忙低下了頭來,躬下了身去,行了個公子揖。

時非晚如今也是有冊封的。只他這一聲“草民”喚出來,卻是聽不出半分卑微。觀其容顏時,更是不見半分卑態。

“公子想來是知道我想跟你談什麼,不必拘謹。”

時非晚回了句便請玉錦入座。眸子卻是再度轉向了那些布料。

“聽說還有一些日子,擎王世子壽宴。縣主可是在為他備壽禮?若是如此,我玉家的這些料子只怕是拿不出手。”

玉錦再度抬頭看了時非晚一眼,眸中再度湧起幾縷異色。

時非晚此時換了一身合身的貴女長裙。雖是素顏朝天卻依舊難掩傾城色。想他初知她時,還是因家中為了攀附知州權貴,所以才“委曲求全”的願意應了一個臭名遠揚的阿鼻仕女。

可如今不過數月,她卻……

“這倒是無妨,他身份尊貴,用的都是宮廷中最好的,我去哪裡都弄不到比他自己身上更好的料子。依我身份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時非晚倒也隨意回了句。再抬頭時,已是見玉錦就坐在了她對面。

他的手中捧著一本冊子。時非晚抬頭時,玉錦將冊子拿出來推向了時非晚。這冊子,正是時非晚上次交給他的那本商業策劃。

“擎王世子方才……”只玉錦卻是沒有直接談此,他眨了眨眼,竟談起了岑隱來,“他可是來尋你麻煩的。”

“啊?”

這話讓時非晚一怔。

但隨後她很快便明白過來。岑隱當時一身冷氣而來。且外人誰都覺得岑隱是不近女色的。更何況她時非晚的臭名實是不堪匹配於他,賜婚乃為皇上惡意。

所以應是沒有幾人知岑隱是願意娶她的。如今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落水後失蹤這麼些天……更傷及擎王府顏面了。

方才岑隱尋來,玉錦會想著這不會是什麼好事,倒才是正常的。

“這……還好。”

時非晚無心談私事,已是忙繞到了她想談的正題上,指了指桌上的冊子,道:“這些東西公子應該已經看了,若是覺得不可行,我便拿走了。

若覺得可行,那麼,我要五成利。不過,我沒銀兩,只有創意與策劃,投入不了半分。而且,我不懂經商,所以也只能紙上談兵,只有創意上的策劃,怎麼運營,你們得自己做更具體的策劃。

但即便是這樣,這五成利,我想我也值得。公子意下如何?”

時非晚很認真的談著。只這話一完,對面玉錦卻是好半晌沒反應。

直到時非晚實在不耐了時,才聽到他突然的一句:

“縣主可是認真的?”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