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些都是最好的料子了。但是擎王世子穿的都是宮廷所制。這些跟他身上穿的,還是比不得。”

流衣瞧著時非晚此時那從未有過的怪異神情,眼眸眨了眨,卻是隻談起了料子。

“姑娘,擎王世子不是要送你回去麼?怎麼就走了?”

麥丫這沒心眼的卻是直接問了句主子的事。

“他有事。”時非晚倒也答了句。卻是沒急著去看那些布料,又問:“可有筆紙?”

“姑娘我去問掌櫃的借。”麥丫忙應。

很快,她便領了筆墨紙硯前來。目光新奇的瞧著時非晚,替她磨起了墨,“姑娘這會兒要練字?”

時非晚這次倒沒答。提筆後,很快寫下了一些東西來。麥丫本來下意識的就扭過頭去看的。但時非晚提筆時,流衣便給她使了個眼色將她往後拉了。因此時非晚寫了什麼,兩小丫頭倒都不知。

筆停時,時非晚抬頭掃了一眼領著麥丫站離得遠遠的流衣,眸光一閃,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摺疊裝進信封,遞給她,道:

“外邊擎王世子送的那些人中,你挑一個,讓他們拆開信封,按照這紙上我寫的地址跟步驟行事,今晚天黑後,將徐凱帶來我房間。”

時非晚話中,竟是提到了“徐凱”的字眼。

流衣嚇了一跳,“啊?”

這次她真以為自己聽錯了。

“快去。”時非晚道。

徐……徐凱?

儘管知道丫鬟不應該過問主子的事,流衣也還是被這話狠狠驚了下。

徐凱?

那個“非禮”姑娘的徐家公子?他不是被那些土匪們帶走了麼?可還沒傳來訊息擎王世子把他們全抓住了啊?

姑娘讓他的人帶徐凱來,而且還是大半夜的要見他。這意思是……那徐凱?姑娘知道他被土匪們帶去了哪裡?

或者說……他不會是就在姑娘的手裡吧?不然哪裡是說帶就能帶的?

可這又怎麼可能!除非那些土匪是姑娘的人。可他們偏偏又不可能是啊……

“是,姑娘,我馬上去。”

流衣怔愣之後,只覺自己心跳加速了。她隱隱感覺到姑娘被劫走後的這幾天,她的經歷不單單只是做了個“人質”而已。這一句“帶徐凱而來”實是又詭異又不可思議。流衣這會兒是怎麼也想不通,可卻還是遵照指示的轉了身。

“姑娘,擎王世子的人,會可靠嗎?”只才邁開一步,她又轉過頭來,問。

流衣看得出來,時非晚知道徐凱的下落,其過程以及此一結果,她都沒有告知給岑隱。那麼若讓岑隱的人去辦這些事……

“可靠不可靠,讓他們辦此事,就能試出來了。”時非晚說。

流衣聽罷一怔。

姑娘同樣沒將一些秘密在自己以及麥丫面前隱藏,她這該不會是因為完全信任,而是因……她同時對自己以及麥丫也存了試探之心吧……

“姑娘,選這個,這個好看。”

麥丫此時對二人的對話卻是沒聽懂多少。流衣一走,她的注意力便只放在了那些布料之上。而這會時非晚的注意力終於放在了那些布料上,一邊細看著一邊吩咐道:“玉錦公子可是到了?”

“砰砰砰……”

這次是真巧合的,時非晚此話未完多久,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門口所站之人,正是玉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