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晚著裝妥當後,起身,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便領著流衣離開了。

宮宴的要求是,每名女眷最多領一名丫鬟或嬤嬤在身邊。本來兩名嬤嬤都是進過宮與宮中貴人打過交道的。時非晚應領著她們中的一位去才更好。可她今兒出門似乎還有別的什麼目的,除了帶了流衣之外,還帶了一份她這幾天寫的一份商業方面的策劃可行性報告。

流衣實在覺得奇怪,可她從來是不多嘴的。

安靜的隨在時非晚身後,二人很快便來到了時家門口,與時滿墨以及時聽雨還有建安伯以及官位滿足帶女眷要求的大老爺跟大夫人,還有其嫡子嫡女,一塊兒上了各輛時家的馬車。

馬車並不是一人一輛。這次,時非晚是跟時聽雨一輛馬車同行的。時非晚坐在左側,她坐右側,身邊隨著的同樣是年輕的丫鬟。

與素來的喜好一樣,時聽雨一身的雪白,看似簡單的裝束可細節處添了一些常人難以想到的亮點裝飾。時非晚瞧一眼,心底倒有幾分喜歡她的裝束,優雅大氣不顯半分土俗。

“七姐姐怎沒穿阿爹送去的衣服?”

時非晚打量著她時,只聽時聽雨也朝她看了一眼,說道。

時聽雨說話向來是細聲細語的,此時也是。那容顏穩重平靜,倒看不出任何時聽雪那般的怨恨與戾氣。

時非晚心想自己將劉氏整成那樣,她還能這般平和,實在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穿什麼,今兒結果都一樣,不是麼?”

時非晚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時聽雨一怔。

……

馬車停在宮門口不遠處的地方便不能繼續行車了。因此車子行了一段路後時非晚只能隨著大夥一起下了車來,跟在後頭徒步往宮內方向而去。

時非晚從未來過宮廷。

此時她能遠遠的瞧見前方那高高的磚紅色宮牆。高度長達現代樓層數層樓高。即便是隔著還不算近的距離,時非晚此時也莫名感覺到了一股似乎來自於那宮牆之內的壓力。她想這許是她內心對這樣封鎖人自由的地方而自發產生的排斥所造成的。

“姑娘,走吧。”

流衣此時見時非晚下馬車不久後便停下了腳步,望著不遠處的宮牆發起呆來,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句。

“嗯。”

時非晚應了聲。

可她的步子才又小邁了一步,右後側便突然響起了一道朝她呼喊的陌生男聲:

“時非晚!就是你吧?”

時非晚一怔。

男子?她扭過頭去,就瞧見喚自己的是一名陌生男子。

他看著二十歲的樣子,朝氣而陽光,帶點輕佻流痞之氣,卻又矛盾的貴氣天成,讓人不敢小覷了去。

是個從未見過的貴族公子。

“你……你是何人?”流衣臉色已立馬發起白來。

這是一個陌生男子,與她家姑娘認都不認得,怎就直呼起了姑娘的閨名,多不合適。

此時前頭走的建安伯,時滿墨以及時聽雨一等人,也聽到了後頭的叫喚。一時一疑,也便紛紛轉過了頭來,想瞧瞧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