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子也沒你漂亮。”時非晚盯著他的臉。

“咳……”藍天又咳了聲,忙道:“我……可能是有點男生女相。”

時非晚難得的笑了,“倒是瞧不出你是一個仵作。你年紀應跟我差不多吧,大楚的仵作聽說老頭子居多。”

“所以我不過是跟著師傅在學習罷了。”藍天撓撓頭,嘿嘿笑了聲,“窮人家的孩子不尋些事做,吃不飽飯。”

窮人家的孩子?有這麼漂亮精緻的劍,還有那麼好的音樂造詣?時非晚眨了眨眼,就聽藍天又道:“今日認識姑娘小生三生有幸,只出了這個路口恐就會遇到人了,被人撞見有損姑娘清譽,我便換條道吧。下次,藍天再尋姑娘說話。”

“好。”

時非晚點頭,那藍天果便知分寸的退了。時非晚不知怎地心情突然極好,笑了笑轉身往前門方向而去,這一沉思便有些入神了,雙足踢中一塊石頭差點栽倒才回過神來。只是沒待她本能反應的自己站好,手突然被誰給抓了住,扶了起來。

手心裡溫和陌生的感覺讓時非晚瞬間一怔,猛地便抬起了頭來,卻見眼前竟是那三皇子岑宴,此刻抓著她的手,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裡帶著探究與審視。

時非晚猛地就要抽回手去。哪知岑宴竟反倒緊了幾分,加了力氣,不許她掙脫開。

手指與手指相觸間,二人皆是同時定了定。

時非晚又愣又愕,“三皇子這是做什麼?請您自重!”

目光往四周望去,見四面無人,她心底才稍稍鬆了口氣。倒不是時非晚真擔心多少閨譽,只她被人拉了手被外人瞧見按這破地方的規矩許就難以跟岑宴扯清了。

“莫怕,這裡沒人,外頭也有人看著。”誰曾想岑宴仍舊沒鬆手,竟突然道。嗓音聽上去再無時非晚穿過來初聽時的冰冷,反倒是故意放柔了幾分。

時非晚更愣了,猛一用力,堅持將手抽了出來。腳步則是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皇子這是何意?”

莫怕?怎說得好像沒人她跟他如此就合適一般。

“我瞧了你的身子,遲早都是得把抬你進府的。今兒尋姑娘,便是想跟姑娘說清楚,你不必擔憂,我會負責。我……已將姑娘當成了我的人。”岑宴只當她是怕被人瞧見。

“……”時非晚傻了一瞬。

“那次,泠湖畫舫……”岑宴臉上竟是突然沾上了一點紅。

時非晚額上瞬間飛起幾條黑線。她這才記起來了泠州畫舫水裡的那事。那時她身上沒掛太多衣服,又是在水裡,的確被他見到了,也抱過了。放在現代破事都沒,放在這個時代……對於許多閨閣女子來說,那是隻能是對方的了。而對方要是不負責,有些想不開的那是直接自盡的都有。

許便是因為這樁事,岑宴覺得她已是他的人了。那遲早都是要被綁在一起的。如今這般並無不合適。

迂腐!封建!

時非晚這個現代人當初是下意識的沒多想。她心底也覺得岑宴一定會當這事沒發生的,畢竟他應該是厭惡她的。哪想……

莫不是因……見著了她的真顏?

“你為何要掩了自己的容顏?為何有人那般造謠你也不出來辯駁?”

果然,沉思間,岑宴又朝她走了一步。竟是抬手,有些急切的就朝著她耳側的面紗繫帶伸了過來,“上次瞧你,實則是極好看的。”

“皇子請自重!”時非晚一愕,忙又退後幾步,道:“三皇子認錯人了,我不知什麼泠湖畫舫,我就是個大丑女!”

說罷立馬轉身,再無多話,邁開一般閨閣女子沒有的大步子,逃也似的狂奔跑開了。

搞曖昧?

時非晚想吐!

岑宴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本還在想眼前人是不是在欲擒故縱的他,哪會想到時非晚竟一眨眼的功夫人都沒了。

她這是……想撇清?

不可能!她都在那樣的情況下被他抱了,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已是別無選擇。再說以前他去時家提親時聽時家人說起過他家的大姑娘是極為欣喜開心的。那對他自然便是有意的。

那她,莫不就是……因側妃之事心底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