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入戰鬥,這才隱隱約約的聽到母親說起一個姑娘,命人去找的事。

再然後……

他瞅著母親肯定是安全了,便尋過來了。

“你救了擎王妃?”岑隱突然問。

“那位阿姐真是一位衰神。”時非晚一聽便是一臉的衰氣,轉而皺著眉又道:“世子昨夜救我一命,我算是又欠下了一個人情。若日後世子有需要之處,我……也不是個無用之輩,必會誠心相償。”

說罷,她慢悠悠的試著站起想要自己離開。岑隱為何會出現在這她也無心再去多問什麼。反正人情她自己記在心裡就好了。可除此之外她現一個閨閣女子實不合適與外男多待一起。

昨夜他是為了救人情有可原。看此人行事風格,是個沒那麼迂腐的,想來救了人他也不會當回事一直在某些事上鑽什麼牛角尖。

而現下,時非晚自然是能避便會避了。

“呵。”岑隱在後突然譏笑一聲,“時家大姑娘好本事,身子虛脫成那樣也還有膽自己去翻山頭。”

時非晚腳步沒停,回道:“昨夜世子大義救我,我卻不能借此便算計了世子去。我乃閨中女子,行到山道上,若是被人碰到我與世子行於一起,怕會給世子帶去不少麻煩。非晚的身子已無大礙,如何回去,世子無需再掛懷。”

時非晚這話劃清界線的用意明顯。昨兒的事她只當成了大夫救人,這“酬金”她往後會給。而診治之外,她就得注意男女之防了。因她不想傳出任何閒話來。

“你昨兒脫離擎王妃的隊伍,便是為這個?”岑隱眸光微閃,突然又問。

“是。”時非晚一邊點頭一邊走,一邊還拿出隨身攜帶的那藥粉以及小鏡子,照著塗抹起來。

入鄉隨俗,要想活下去,閨譽她還是得要的。

“丫!”

可獨自行了沒一會兒,時非晚便咬著牙停了下來。望天,天突然間天昏地暗的在眼前旋轉起來。時非晚很快意識到:她又忘記了現在這具身體並沒有前世的身體強壯了。

此時顯然高估了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

失血過多,身子虛脫。一晃眼地,時非晚便覺兩眼一黑,突然又往地上栽去……

“呵……”

身後,隱爺突然譏笑一聲。

……

時非晚重新回到山道上時,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後了。只她此刻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只是身子卻是已經躺在了一處乾淨的馬車中了。

這馬車的前前後後此刻還停著不少的馬車,顯然行車的是一支不小的隊伍。車看著簡單內斂,無任何華麗的裝飾,唯車身之上雕刻了些青紋圖案。便是那車簾,用的也是清一色無花紋的緋色錦緞。可若細看,那車木用的是千金之價的上等沉香木,簾子用的是宮中貢品西涼天蠶錦。

這是京都武安侯府的馬車。

此刻,車外不遠處某一高樹之下,武安伯老夫人身邊的雲嬤嬤,正和一名俠女裝扮還戴著帷帽的“女子”說著話。

那“女子”的手上,此刻正亮著一塊金牌。金牌之上“寧安”二字熠熠生輝,極為顯目。雲嬤嬤瞧過後忙點頭,道:“懂得懂得。那時姑娘昨日路上遭了匪,好在運氣好,被我們老夫人遇上了,得老夫人相救,沒受什麼傷,也沒出過什麼事。昨兒她便被帶上了咱武安侯府的車裡,她也一直都是歇在車裡沒出去過的。”

“俠女”聽後俯身道謝,“望嬤嬤幫我謝過老夫人。”

說罷,“俠女”離開了。那雲嬤嬤則愣在樹下,回頭看了一眼某輛躺著那昏迷重傷的時姑娘的馬車,神情忽而難掩的複雜。

建安伯府六房嫡女!是……是……是她……

再說,那“俠女”離開後繞過一處轉角進了一處無人的林間小道。小道上一人這會兒正懶洋洋的立靠在一處竹木旁。“俠女”走到他跟前後便立馬跪了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