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對泠州詩會上那姑娘的心思人盡皆知,此時丫鬟不等岑宴說什麼便表示起拒絕之意也不算突兀。

“未婚夫?”岑宴腳步突然晃了下。

丫鬟點點頭。

“打烊了,關門,送三皇子出去。”

短暫的沉寂氛圍後,岑隱冷看了岑宴的背影一眼,卻是突然沉聲甩下一句。

“我……”岑宴卻是壓根兒就沒聽到,他視線久未曾離開內間的屏風。倒也真不進去了,只望著那屏風似想說些什麼,“姑娘,我……”

哪想欲言又止幾次後,好不容易才吐了三字出來。突然就感覺袖子被人拉了住。等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甩到了外邊。

“打烊了,莫在這裡影響人做事了。”

冷冰冰的一句話入耳,岑宴懵然的抬頭,就見整間成衣鋪已經嘩啦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岑隱,你個兵匪!”

岑宴氣得大罵。

只裡邊卻是再無動靜傳來,也沒有一個人看重他的身份給他開門的。

岑宴怒氣衝衝,心底卻又無比驚疑:打烊的話,為嘛那位姑娘沒被趕出來……

……

那姑娘……

其實現下也正想離開呢。

“啊我的姑奶奶……”

玉娘子進內間時,恰好見時非晚正掀開了房窗,一手攀在窗簷上,似乎正準備從那處爬出離開。

玉娘子的驚叫實在突兀得很。可時非晚是被訓過的人,未覺受驚,仍舊冷靜異常。

“天哪!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那窗簷是壞的,木頭朽了,正要換窗了的,危險,你趕緊下來。”哪想玉娘子突然說。

“……”時非晚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滯。

她這會兒腳還沒有爬到簷上去,垂在半空,手卻在凸出的窗簷上。似是為了應證玉娘子的話屬真,時非晚手上抓著的木頭在時非晚借力時竟是忽然一碎……

砰……

時非晚身子忽然直落。

這窗設得很高,起碼有兩三米。

可依時非晚的身手,她本也可以穩落下地面的。

然而……

不等她靠自己落地,人便栽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裡。

“……”

時非晚身子登時僵了一瞬。

然後,似碰到了刺蝟一般瞬間便要坐起跳下。

哪想她這實在太急了,抱著她的那人又恰好低下頭來瞧她。時非晚又遭了倒黴際遇,腦袋往上一抬一昂,唇瓣便重重的碰在了一張剛硬的臉上。

而且,就像是……她主動貼上去的一般。

時非晚神情片刻僵滯。

“還說不樂意,怎地又給爺使這美人計?”

擁著她的人亦微微一滯,低頭時瞧向她,突然一陣輕笑。

原拎著她跑來這鋪裡時,本是怒衝衝,寒森森的。

可方才這會兒,他的聲音竟詭異異常。因為時非晚竟聽到了幾分……溫柔?

“……”